情萦大高山

情萦大高山

大辣酥散文2025-05-12 10:50:09
苗陇大高山,是整个谷陇地区最高的峰峦。当初,也许是因为它在本地区是最高、最大的山,有人就不假思索地给它命名为“大高山”。但是,“大高山”这个称谓却是汉语的命名!然而,此山多长青杠树,在山腰西北侧的大高
苗陇大高山,是整个谷陇地区最高的峰峦。当初,也许是因为它在本地区是最高、最大的山,有人就不假思索地给它命名为“大高山”。但是,“大高山”这个称谓却是汉语的命名!然而,此山多长青杠树,在山腰西北侧的大高山寨,苗民祖先就以这个特征为寨子命名为“JiosKlab”,意为“上青杠”;山之东侧有个寨子,倒是会就地取材,直接名之曰“青杠村”。大高山原本的苗语称谓到底是什么,现已无据可查了,但是流传至今的,是当地苗族人众把整个山体都叫作“BobJiosKlab”,按其意,可以译为“青杠山”。
无论是叫它为“大高山”,还是“青杠山”,这些称谓都是很实在,很普通的。就目前的时尚而言,那些所谓的景点名胜,好像没有惊人骇世的叫法,就勾不起游人的游兴了,特别是陌人的游兴。但是,我曾到过许多冠之以“天下第一”“神州第一”等等头衔的山河景点,却往往感觉到“有兴而来,扫兴而归”之意味。何哉?因其名头太大,给人的期望值太高了,到了之后,总让人感觉到处处与这个“第一”差之甚远,进而失落,几近失望。但是,我们的大高山实实在在是本地区最最高俊的山峦,这是名副其实的;山腰山上都长着许多青杠树种,也是名副其实;而满山遍野,繁密地生长着杜鹃花树丛,却远远超出了它的名望!
试想,人间四月,桃李芬芳已经飘零殆尽了的时候,你到了大高山,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片惊艳火红呢!
还朦胧的记得,小时候问母亲,那高高的山上有什么。母亲说,那山顶上就是天堂,到了山顶就能上天了!别的大人也说,到了山顶,伸手就能摸着天了。那时候,大高山在我的孩提时代里,为我孕育了一个美丽的梦想: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早一天登上山顶,到天堂里看看到底有着什么。稍长大点,读了书,终于知道即使登临了大高山的山顶,仍然还不能够上天。但是,大高山仍然还是我梦中的天梯,登临山顶依然是心中的渴望。可是,乡下人是少有,或者不容许有闲情逸致的。放下活路不做,老远的奔向大高山顶去看风景,在乡亲们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所以,登山临顶的想法,一直未能兑现。
一直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元宵节刚过,学校还没有开学,我跟随村里几个稍年长的兄弟到岩灰寨游方。走到蓑衣坡时,由于时候还早,大伙仰头看着白雪皑皑的大高山,评论着山上山下不同的天地。那时那地,虽然还是乍暖还寒,但在暖阳的映照下,山下白嫩的樱桃花已盛开,油菜花也开始次第绽开它粉黄的笑靥,但是大高山上还覆盖着白皑皑的雪。我终于抓住机会,提议登到大高山顶上看看如何,大家都表示同意。虽然我们都是生长在大高山脚边,但是,竟没有一个登上山顶过。于是,大伙迤逦而上,路上逐渐遇到积雪,越往上,覆雪就越多越厚,路也越来越难走。大家爬到最高峰附近的一处山头时,再也不敢往最高的山峰上爬了。在晴日的照射下,山上的雪已变得软滑,很难爬上去了,弄不好会滑下坡去,粉骨碎身。于是,大家只好站在原处,望着近在咫尺的最高峰兴叹惋惜,好久一会才折身返回。
回到一处雪消未消的地方,发现一地油绿而很低矮的植株,叶子是什么样子,现在已经没有清晰的印象了,只依稀记得那一丛丛的植株就结着诱人的红紫浆果,这些果子形如枸杞子。我们中有一个说这种果子可以吃,他得吃过多回了。于是大家抢着摘来吃,红的、紫的是熟果,青的是未熟果。历经了岁月风雨霜雪的洗礼后,这些越冬的小果竟是这般的浆多味甜,那是大高山对我们登山壮举的奖赏,那次奖赏一直让我思念到现在。
自从那次登山之后,就没有到过大高山了。可能是我们的大高山并不出名,勾不起游山的兴致,再就是俗事繁多,无暇光顾。总之,与大高山的离别,竟一别三十来年!每当念及大高山,或者偶尔看到大高山,总会让我想到那次吃的浆果。也可以这么说,在此之前,大高山给我的印象,除了它的俊拔伟岸的身形外,也只有那叫不上名字的浆果了。
直到不久前,浏览“黄平且兰网”,看到龙小平同志的摄影作品,才知道,我们的大高山原来还有这么妩媚动人的容颜。大高山上,满山遍野生长着的原来是杜鹃花!在这样的一片红花盛开着的花海里,人该是多么的心旷神怡的呀!
这一组摄影作品,自然而然的激起了我多年沉淀在心底的梦想,登山搜奇猎艳的欲望也烧灼了起来。我终于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这次一定登上大高山之颠,一来慰藉平生之愿,二来品赏大高山的风姿。生于斯,长于斯,竟“不识庐山真面目”,确实是枉做了大高山的子民!
终于暑假来到了,我迫不及待地邀到三位挚友,于7月11日早饭过后,驱车往大高山奔去。来到谷陇火车站,老远就看到了大高山巍峨起伏的身形,朋友们的心情振奋了起来,天南海北的谈论着山的话题。
我小心地开着车,来到克麻水库后,顺着公路盘山而上,终于来到了山腰一处叫“加卜”的苗寨。我驻车于一棵枝繁叶茂的古青杠树下,正收拾着,我那几个朋友们嘴甜,竟然也叫来一个村民当“导游”,于是,大伙就步行往山之颠走去。导游姓龙,五十上下的年纪,他的名字有些难记,好像叫龙金什么的,我的几个朋友都叫他“龙哥”。我与他同姓,又是同一字辈,按我们苗家的习惯,我就借孩子的名份叫他为“他大伯”,以套近乎。
我们刚翻过坳口,就发现杜鹃花树丛接二连三的摇曳呈现,越往上就越多。导游介绍说:“这几年听说要搞旅游,路边脚下这些杜鹃花树,有一些是人工栽上去的,但山坡上的杜鹃花全都是野生的,满山遍野,很多很多,以前我们都把它当作柴禾砍去烧火。”
我们首先往那座叫“牛角山”的山岭登去。果然,上到牛角山的坡面,放眼望去,整个一片几乎都是杜鹃花树丛,矮壮矮壮的抽发着茂密的枝叶。虽然花期早过了,花托上已着生上了纺锤形的带着毛刺的青绿坚果,但是,看着遍地的杜鹃花树,仿佛那焰腾腾的火红花海就呈现在我们的眼前一样,大伙赞叹着,惋惜着,“要是赶在花期来,那该多好呀!”我的几个朋友都说。
我一路上观山赏景,一边还不断地朝两边树丛搜寻当年的记忆。导游发现了,笑道:“他叔,你在找什么?”
“找一种可吃的小果子,果实红紫,叶子常绿,树型矮小接地的……”我把当年的情形跟导游说。
导游笑道:“你说的那种果子,可能是‘鸟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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