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音乐

你自己的音乐

羁心散文2025-08-14 05:40:28
我想你会在我的记忆中停留很久。几天前,在和一位新朋友谈及歌曲与音乐的时候,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你。多年以前的一个初春的深夜,你突然打开视频,在我猝不及防之间展示了一片缭绕烟雾和一张伤感的年轻的脸。然后,
我想你会在我的记忆中停留很久。
几天前,在和一位新朋友谈及歌曲与音乐的时候,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你。多年以前的一个初春的深夜,你突然打开视频,在我猝不及防之间展示了一片缭绕烟雾和一张伤感的年轻的脸。然后,你说,只是想有人和你一起,听一首歌。
那时我没有耳机,儿子在睡觉,不能打开音箱。只能遗憾地关闭那太小的装不下太多言语的对话框。但那夜的记忆始终清晰,一直有些内疚,为了一个未能实现的太小的心愿。
那么多时光过去,频频回首之间,发现留恋不舍的不是那时某人或某事,而是一种信赖,初入网络初入一个虚拟集体时的相互信任,尽管也曾因为那样的信任受到过伤害,但对于那时的真诚,依然眷恋。
“听,音乐响起,从寂寞的缝隙中汩汩流淌而出,缓缓地充满了整个房间。一些情绪,从暗流深处浮起。”
“拨动你心灵的琴弦,与这乐曲的节拍应和,那呜咽而出的声音是从这首歌派生而出的,与我的感觉无关。没有什么特别的歌词和思想只为指向你。”
应该感谢网络吧,在数次失之交臂的留言之后,终于重新找到彼此,终于在一个安静的时刻可以同听一首歌。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你所说的,让你听到反复落泪的那首歌竟然是一首《女人花》。
以后多次听到过这首歌,在KTV,当那些年轻或年老的女人们手执麦克风,深情地唱着“遍地野草已占满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时,总会恍然,觉得这一首歌并不是你喜欢的那一首。
也再也没有人和我提起过“伯牙子期”。
那两个名字应该是在后人流传的佳话中光芒四射的吧,或者,我们这样的谈论会亵渎了古人的光彩,可是,我又觉得应该倍感惭愧的是我自己。那只是你自己的音乐,我又怎么能莽撞闯入,擅自评价?我又怎么能去攀附历史千年的大树,拔高自己?
“音乐”两个字,似乎也不是我这样浮躁浅薄的人可以随便谈及吧。曾经有朋友为我指出,音乐与歌曲的区别。但是在我心底仍然有着一种顽固的观念——歌曲来自音乐的灵感,也会在某一刻失去灵感的文字,重新幻化回音乐本身。
听,音乐展开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片丛林吗?而歌词不过是绕林而飞的鸟儿,你可以倾听它的鸣叫,也可以无视它们的飞翔。当歌曲已失去了歌词本身的意义,当打动你的东西由表相的森林变为一株株树木默立的内涵,难道不可以称作是音乐吗?
这样的感受重复过无数次,当我听到恩雅的《MarbleHalls》想到的是幽谷中清凉溪流绕过圆石;而在听Vitas的《奉献》的时候看到的是由黄昏飞向黑夜的精灵,在穿透层层铅云的时刻燃烧了双翅。我的理解经常会执著地生出旁枝,任性的想象如无家的孤魂般四处游荡,而与能你共鸣的,却偏偏是那些远离主干的枝杈。
正的真实往往脱离了逻辑链条,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充满张力地在世界的任一角落,自在游荡。
当我在深夜里,耳朵里塞住耳机,探出头去,望向窗外的夜色,总会陷入一种自我的陶醉之中。那璀灿的夜空,难道不是最美丽的剧院的穹顶?谁说音乐只能在华贵的厅堂演奏?谁说音乐只面向高贵的面孔?每一粒尘埃的光芒都是一个闪动的音符,每一声自然的虫鸣都可以汇成音乐的咏叹。而收纳这些音乐的无限空间,就是我们各自的心灵。
所以,我一直相信,那首歌是你自己的音乐。只有那样的音乐,才可以带着你迷途的心,回家。
而我一直是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你转身,披着透明的月光孤独离去。我深深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一个陌生的朋友一起听歌,而不是你曾百转千回惦念过的某个女孩也不是经常倾心交谈的知己。
你只是需要有人关注,关注一次你自己的音乐。
你最后请我帮你发出的文字,我已忘记大半,只记得其中提到的一个词——兰舟。那是离别的暗示?还是有关你过往的记忆?孤帆已失了踪影,只有那一首歌,时断时续回响在心中,对于我来说,那旋律唱响的是知交半零落的送别之曲。
一切就到此嘎然而止,我以为这便是完美的结束——同听一首歌的友情,一个落寞的面孔,拼合而成的一段难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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