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家乡及一位家乡女孩

怀念家乡及一位家乡女孩

午天散文2025-04-24 05:52:59
初夏时节,邻居蒋家花园的池塘边上一直开着一朵颜色深红的花。我曾目睹过它的样子,很像是龙盘街上卖衣服的生意人叫卖时用的喇叭,但它又不是喇叭花。抛秧技术已经在石鼓一带开始,龙蟠的人们照例在插秧时相互帮助,
初夏时节,邻居蒋家花园的池塘边上一直开着一朵颜色深红的花。我曾目睹过它的样子,很像是龙盘街上卖衣服的生意人叫卖时用的喇叭,但它又不是喇叭花。
抛秧技术已经在石鼓一带开始,龙蟠的人们照例在插秧时相互帮助,用他们那传统善良的本性插下一棵又一棵秧苗。邻居的蒋家插秧那天,太阳挂到电视塔(一棵很高很大的松树),父亲和别的大人们陆续下田。整整插完了一亩,记得晚上也是借了月亮的光,大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水田。
那时的晚饭才叫做“晚饭”,父亲带着我和姐姐去了蒋家看电视;我完全没有料到的是那个十一岁就去丽江县城念书的哥哥竟把那黑白电视机关了。其实,他那时已在城里念书了,电视对他没有了什么诱惑,倒是父亲讲的那些民国往事他最喜欢。父亲明白了他的用意还真讲了起来:那是国民党(当时的群众一般把中华民国直接称作国民党)时候。他十七岁和一个漂亮姑娘结了婚,可他是个花花肠子,在那姑娘怀上他的骨肉后不久就抛弃了他。十七年后,他又娶了个貌美如花的新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新娘就是十七年前自己和那个女孩怀上的骨肉。他死后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入材的那晚,将近午夜时分,天空突然一声巨雷,再“啪”的一声,他的棺材盖子被劈出三尺之远,守灵的人个个冷汗直冒。蒋家二嫂配合了父亲的故事说出了她的感想:那是因为他糟蹋了两代人,最后竟和亲生女儿上了床,这样不要脸的人神灵自然不会放过他。
到了我谈恋爱的年月,“电闪恋人”,“露水夫妻”已是屡见不鲜了,但我对感情却始终不敢朝三暮四。我一直记得那个故事,我怕死后不安宁。
听着听着,蒋家二嫂把米饭烧糊了。等吃完了饭,鸡也叫了,已是午夜十二点了。我们那时才开了电视,正好重播着《九九归一》。郑奉时宁可装疯卖傻也不肯当汉奸,真是难得啊!
好象又是那小哥哥吧,他告诉我们花开了。我们拿着电筒不约而同地来到池塘边一看,那朵喇叭花开得特别大,也特别美,热情得好象就要歌唱。可惜他只会在晚上开放,开的时间也很短暂,我们只有像古人那样秉烛夜游才能看到它。第二天醒来给我的感觉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朵花好大,好红艳,好热情!
离开故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用真切的回忆捂住儿时的温馨。浮现的最多的是她当年在蒋家时的那一幕:蒋家的小门斜对着我家的大门,伶俐的她应该是在帮助蒋家二嫂洗碗吧;她从小门走出,把一盆洗碗水倒到梨树下,然后领了领袖子走回院里。
当然,那一幕时常只是浮现在入梦的边缘,那时常常也是午夜时分,就像当年那朵花在午夜时分开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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