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您一块烤白薯

送您一块烤白薯

觊心散文2025-04-24 07:34:28
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母亲节和我的生日重合的一天。“爸爸,我要吃烤白薯!”于是,我买了三块烤白薯,心里自有我的算盘:一块给女儿,一块给妻子,另一块我不能吃,我要送给母亲。因为我知道,母亲也喜欢吃烤白薯
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母亲节和我的生日重合的一天。
“爸爸,我要吃烤白薯!”
于是,我买了三块烤白薯,心里自有我的算盘:一块给女儿,一块给妻子,另一块我不能吃,我要送给母亲。因为我知道,母亲也喜欢吃烤白薯。
那年我七八岁吧,母亲带我去赶集。当时家里很困难,但在我的一再央求下,母亲还是给我买了一块儿烤白薯。我坐在路边香甜地吃起来,边吃边用手指测量着剩下的白薯长度。母亲在一旁开着我吃白薯的样子,笑了,笑得很甜。
“儿子,啥时候能给妈买块儿烤白薯哇?”
我早已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了,但母亲的这句问话我却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母亲总共生了我们姐弟七个。由于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母亲生了我的六个姐姐还不甘心,决心生个儿子来延续香火。终于生下了第七个孩子——她的儿子——我。期间母亲承受的思想压力和身体的苦累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对我的宠爱也可想而知。在我上学的日子里,无论春夏秋冬,母亲都早早地为我做饭。而我还时常因为饭菜的不可口而使性子,因为在饭菜里面吃出母亲的一根头发而嗔怪母亲。一直到我长大成人,娶妻生女。
终于在三年前,母亲病了,得的是脑出血,昏迷不醒。医生说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即使保住性命,留下后遗症是肯定的。趴在母亲的病床前,握着母亲冰冷的手,他唯一的儿子哭了,泣不成声。母亲,您就是用这双手把我们姐弟七个养大成人:您就是用这双手为我们缝衣做饭!母亲,我多想再吃一次您为我做的烙饼,尽管您放的油不够多:我多想再喝一碗您为我煮的玉米渣粥,哪怕里面吃出您的白发!如今您这双手不能动了,那么母亲,请您一定要醒来,儿子这双手愿意为您做饭三十年!
七天后,母亲终于醒了,但正如医生说的一样,半身瘫痪。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作为一名教师,我不能整日守在母亲床前,而母亲仍然没有一丝怨言。奇怪的是,尽管母亲大脑不是很清醒,三年来,每到我生日的前一天,母亲都会喃喃地说:明天是你的生日……
有人提议把生日叫做“母难日”,那么母亲,您只知道儿子的生日。您可知道,儿子的生日正是您的难日啊!
母亲是一个标本式的农村妇女,她不知道那一天是母亲节,其实是根本不知道还有“母亲节”这个词汇,更不知道什么是康乃馨。所以,我没有给母亲买那些象征性的礼物。我只送给她一块儿热热乎乎烤白薯。因为我知道,对于母亲来说,再多的鲜花都不及这块烤白薯来得实在——它会告诉母亲:她的儿子没有忘记她的养育之恩。所以,她也会吃得和她当年的儿子一样香甜!
明天是我的“母难日”,我愿我的母亲健康长寿!
明天是“母亲节”,我祝天下的母亲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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