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雁组章
碧溪渡从隐隐的远山间缓缓流出,一条溪水成就了渡口。溪水依旧静寂,只有水流中偶尔漂来的细碎花瓣,淡淡地弹拨着琤琮的妙响。鼓荡的风,涤洗了我的疲惫。简洁和清澈,正缓慢地回到我的内心。随手掬起一捧水,那沁透
碧溪渡从隐隐的远山间缓缓流出,一条溪水成就了渡口。溪水依旧静寂,只有水流中偶尔漂来的细碎花瓣,淡淡地弹拨着琤琮的妙响。
鼓荡的风,涤洗了我的疲惫。简洁和清澈,正缓慢地回到我的内心。随手掬起一捧水,那沁透心脾的冰凉,洁净了燥热的红尘。
对岸的青山映影在水中,那满山的绿,竟在水中洗出一泓的碧。诗意泛溢在柔细的縠纹中,和梦一起跌入在鱼儿的舞蹈中。碧溪,碧溪,你那悠悠的碧波流淌过多少的清诗丽句?
渡口已经模糊成一个遥远的概念,几只竹筏承载的是流盼的眼波吗?等着探询溪流那光洁的皮肤。艄公的歌声响了起,随风飘进对岸的青山。那山里掩藏的故事和传说,浪漫了旷古久远的心扉。
东南屏障
几块岩石想要垒起什么?是一道时光的屏障,分割苦难和幸福么?
苍茫的岁月托起你的高度和伟岸,并将一些古老而美丽的故事交给你。从此,你就以雄伟的姿势,屹立于东南,扼守着一方的水土和乡音。
狮子和老虎,默然的蹲守在山岩的一角,凝神不动。骨头里被潮湿的青苔爬满。坚韧与决绝却发出悠悠的鸣响。
我把手虔诚的高举在胸,谛听那雄性的咆哮和怒吼。你那坚守着永恒的昂扬,早已在我的生命中喷薄了一种精神,一种壮怀激烈、气吞万里的心胸。
你依然静静地矗立着,以你的身躯挡住了所有沧桑和苦难。在你的背后,溪水柔婉而平静地流过。
云关
一朵云躬身而过,将印象中的高远和空旷一直延伸到游离的远处。我相信那嶙峋的岩柱,也一定努力地向上舒展着,试图完成与苍穹最敞亮的对接。
我一步一步向上,寻找可以攀升的路。那夹峙而成的悬崖,竖起了傲然的天门,等待开始和回归顺畅地抵达。
凉凉的风从罅隙中透过,暖暖的阳光也从罅隙中透过。云关,还不是险绝的关隘,依然关不住云彩的舒卷,关不住无涯的苍茫,更关不住豁达而透彻的梦想。
用一个粗略的轮廓截取内心隐匿的宁静。坚持和想象,仍然很固执地叩问那抹透亮的阳光。在凝视或远望的时候,云朵飘行在沧桑之上。
那一刻,我缄默无语,那一刻,我孤独如石。
仙姑洞
此刻,你端庄娴淑地坐在殿堂,坐在膜拜和喧嚣之外。多少善男信女点燃的香,袅袅的漫在曾经只属于你的地方。你依然一身素衣,满目忧伤。只是在时光之外,增加了肃然,增加了那一片神性和灵光。
而我仍怀念那悠远的岁月,怀念那穿着白色衣裙,伴着飘落的桐花走过的女子。在那古朴的传说里,你的名字叫朱婵媛,而不是仙姑或者娘娘。
那时你就隐居在这静默的洞里,白天采药,晚上织麻。那时你就用悲悯的眼睛在山野间眺望,村民们的疾病和苦难成了你颂词的引言,你的形象终于一天天的饱满。只到一副古老的药方被神邸敲响,于是,你的脚步就停留在那一片云朵之上。
一缕淡淡的清辉透过那狭小的缝隙漏了进来,那是你的窗么?也许我还是该叫它月牖。就让我和那一缕干净的月光相对无语,并在起伏间洞穿我冗长的心愿。我献祭我的心灵,献祭我的执著,献祭我的哀伤和希望。如果只有博爱的内心才能参悟世间的真谛,那么让我,且只让我对着那扇期盼已久的窗说出我的热爱,像无数次想象的那样。
会文书院
从书院里传来的朗朗书声,被风声嘹亮。那节律,舒放而轻灵。千年的史册,深陷在尘世皎洁的月光里,寂然地默守孤傲和内心属于自我的洁净。
伫立在那思索洛学的地方,我静静地聆听。我的思想被风化,如同守立于时间的旋涡。经风历雨的听诗叟,以岩石样沉重的背影与夕阳一同遗失。
将读书声和坦荡的哭撒落,将历史的断章撒落,将生命的感悟和体验撒落。悠扬而苦涩的诗文,不期然砸在黯淡的灯下,砸在轻薄的纸上。那一刻,一程耐读的清澈,滑进了浮躁的内心,重新筑起灵魂寄居的城。
在高洁而抒情的形式中,我们愉悦的道别或是相遇。一种宁静的冲动,一种听读的心情,传承了精神内核的永恒。
当花瓣以吟咏的风姿站立成碑,我的心在书页间一点一点地沉淀。无动无静,无喜无悲。
梅雨瀑
瀑布,并不需要诗歌的颂扬。那飞泻而下的姿态,早已凝成了脍炙的绝句。当清亮的水花,以梅花的名字恣意飞扬,在我的身体里留下优美的痕迹。那时,请允许我安静的怀想。
梅雨瀑的绿最适合幻想。我无法拒绝朱自清笔尖的抒情。但那一潭的绿,绝不只是因为相同的名称,而是同样浸润着青春的葱郁和生机。
我由衷的赞美顺流而下的水,穿过安静的边缘在峭壁上寻找突围。其实,谁又能阻止跳跃和飞翔,谁又能阻止澎湃和汹涌。
我以我的目光对视那翻卷的水花和倾泻的气度。灵动的水珠飘落,溅湿了我的灵魂。一些深入骨髓的想象随着水花渐渐散去,柔软的水域只剩下平仄的韵律。
或许该用简洁的审美和仰视的目光,去叙说或者陶醉。氤氲的水雾在轰轰的鼓点声中逐渐开花。那些美丽或忧伤的心情,在悄然反复中抽出,沿着风,被喷泄的流水卷成面对苦难和生活的态度。
[创作手记]
南雁荡山的风景游历多回,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里的山山水水、岩洞奇石、瀑布清溪,仿佛都在我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刻痕。然而,人似乎最容易遗漏近处的风景。每次游历过后,或因红尘碌碌的琐事耽搁,或因找不到一些合适的文字来承载心中的感受。南雁荡山的那一道道风景,在我心里,总是显现着一种空朦和迷茫的状态。这种状态更像是一种气息,郁积在我的内心,时时有喷涌飞溅的愿望,然而找不到迸发的出口。
感谢《南雁》杂志的主编任泽健老师,在网络上和我聊及“山水平阳”的征文活动,并鼓励我写写。在那一刻,印象中关于南雁荡山的遥远记忆,迅速地从思维深处掠过。我仿佛听到南雁荡山一处处秀丽的风景敲打我内心的声音。我仿佛有了一种被压抑很久的灵魂突然找到湿润出口的感觉。我想,我该对我内心深处关于南雁的风景,说出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印象。
平阳故土的湖光山色,是我心心相印的情人。我每天呼吸那里的风,啜饮那里的清泉,聆听那里的鸟鸣,坦然地承受她最慷慨的奉献。故土,就这样伴在我的左右,静静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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