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湘西散行之初
有的说,命运总是很残酷,有的说,命运其实很公平。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很温馨、很幸福的时候,却猛地把你推向另一个深渊,让你措手不及,让你遗憾,让你痛惜,让你叹惋。想着法儿,拼着命儿,调节自己,安慰自己,充
有的说,命运总是很残酷,有的说,命运其实很公平。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很温馨、很幸福的时候,却猛地把你推向另一个深渊,让你措手不及,让你遗憾,让你痛惜,让你叹惋。想着法儿,拼着命儿,调节自己,安慰自己,充实自己,鼓励自己,可一个人踏进空空的屋子,面对空空的墙壁,静静地坐下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神定气闲,那些欢颜笑语,那些浪漫洒脱,其实是在逃避自己,欺骗自己。毕竟,抹不去对往事的回忆,舍不掉那悠悠的依恋,搁不下那脉脉的温情,忘不了那初来时的铮铮誓言。昨晚,因接了电话,竟彻夜难眠。本来,漫步清江河畔,吹了点熏熏细风,喝了点晕晕小酒;下榻吊脚楼上,隔江而望翠翠岛,依水而绕湘西城。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酒佳肴,如此才子佳人,应可以酣然入眠,黄粱美梦一番,可一直拖到凌晨5点,仍是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第二日早上,朋友们都笑我,是不是因为“翠翠”,我笑了笑。我都有了我的“翠翠”了,还在意这逝去的、他乡的“翠翠”?
可命运很残酷,很公平。每个人只会有一个“翠翠”,人生的道路,也只得有一个选择,人却总是贪心,每个人都希望多走走几条。但命运依然残酷,依然公平,依然不依不饶,逼迫你在十字路口做唯一的、痛苦的选择,命令你放弃,命令你轻装上阵,命令你不许回头,命令你不准倒退,甚至命令你不能伤伤心心、哭哭啼啼地上路,而是揪着你的耳朵,踢着你的屁股,抽着你的脊背,催促你,呵责你,推搡你,召唤你。你,我,怎能一路狂奔呢,总得有歇息的时候,工作、学习、爱情……一切一切总得有歇息的时候。坐坐稳稳的石,喝喝凉凉的水,想想走过的路,望望四处的景。抑或懵懵懂懂、抑或昏昏沉沉、抑或迫于无奈、抑或高高兴兴启程了,路旁的花儿,有的会瞧瞧,有的会动动,有的会闻闻,有的会采采;途中的雨儿,有的会躲躲,有的会撑撑伞,有的痛痛快快淋一场;前面的坎儿,有的会绊倒,有的会跃过,有的会踢伤,有的干脆一脚踹平。
今天的旅程,也有一脚就干出大事的时候。这边城,还有一景点:说是“一脚踏三省”。既来之,则探之吧。招了招正游游荡荡的河中一蓬船,问了问去路,谈了谈价格,大家欣然前往。好奇地划划小小木桨,恣肆地吼吼迈迈山歌,随意地捧捧清清河水,悠闲地眺眺郁郁青山,依旧是一转眼的工夫,到了河中一小礁石——乌龟滩。这一地带可能和桂林的地质地貌差不多吧,石灰石,岩溶,略带滑滑的绿水,形态各异、惟妙惟肖的山啊、岛啊、石啊,还有他们各自那响亮而形象逼真的名字儿。这乌龟滩,让我起初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开了小差,悄悄地从桂林游到这来颐养天年的吧!
这儿的确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悠悠青山绿水我已经饶舌好几遍了,莫提,莫提。但这两岸的树,我一定要提。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了这直挺挺、粗壮壮的成片树林,一片连着一片,沿这合岸延延绵绵。深褐的树干时不时露出微微的白白斑斑,灰褐的叶子在这个季节,似落欲落,欲枯似枯,乍稀零还繁密,微风起,婆婆娑娑,鸟儿穿,飘飘坠坠。孤陋寡闻、纸上谈兵的我心想,这是不是让几代人吟唱过无数遍的白桦林呢?向船夫一打听,可他也不知是不是白桦,只知道当地人叫“燕子树”或“Gui树”?
“鬼树”?晚上独自漫步这片树林,或许真有点那种气氛,可我不心甘,如此美景怎会标上这么不协调的称呼呢?于是仍旧认真地求教:“哪个Gui?怎么写?”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这么叫习惯了。”船夫有点爱莫能助的味道。
“是‘鬼’还是‘桂’,人死了的鬼那个鬼,还是桂花的桂?”我知道这两个音在当地发音差不多,就给他再提示一下,看能不能选择出正确的答案。
“鬼?”船夫笑了笑,或许对我们的异想天开有点意外。“我们都是这样叫的,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个Gui”。
“这个地方有很多的方言,用汉字是写不出来的。”同伴的解释或许有一点道理,也堵住了我的追问。
但这堵不了我对神秘湘西的想望。我又想起了湘西的“赶尸匠”。那神秘的、遥远的传说。那些客死他乡的游子,终究要魂归故里,可怎样才能把把尸骸从千里之外运回故乡,又不让尸首腐烂呢?于是有了“赶尸匠”,听说可以让急盼回家的尸骸自己站起来,自己走起来,自己跑起来,千里迢迢奔赴家乡,见见亲人,看看乡亲,了却心愿,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神神秘秘了这一番,再想想这树的另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燕子树”,这个好理解。
“是不是这里有很多的燕子?”我还是得请教我们的向导。
“恩,每年上半年有许多燕子喜欢在这树上筑窝,很热闹。”船夫对这道题的答案还算让我有些满意。
书呆子似的我对这里的许许多多都一窍不通。翠翠的刺槐花什么样,没见过;完完整整、严严实实而香远益清的一节节大大小小的竹筒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这酒是怎么装进去的呢?是和城里的注水肉一样用针管注射进去的吗?渔家的鸬鸱为什么在被喂饱之后不去振翅高飞,自由翱翔,而还是要本分地,傻傻地,奋力地捉鱼呢?并且,这鱼,为什么她居然不自己吃,而是要规规矩矩地丢进渔家的船舱里呢?恩恩爱爱的情侣,男的为什么偏偏要混淆是非地将心上人称呼为姐姐妹妹呢?为什么狠狠地踩别人一脚,就是表示暗暗地喜欢上了人家呢?这三不管岛上,真的曾经有过那些无法无天后,无路可逃时的绿林汉子吗?
同样,我对这“湘西燕子”充满了疑问。这燕子,依然如同江南的燕子,江南的燕子那样呼朋引伴吗?那样准时归来吗?那样茅檐低徊吗?那样细雨斜飞吗?那样甜软吴音吗?那样小桥流水般的呢呢喃喃吗?有了这巍巍青山,有了这暮暮薄雾,有了这冷冷河风,有了这棘棘杂树,你能经受得住吗?即便倔强的你,耐过来了,又会是怎样的一幅燕子模样?
疑问一个一个窜绕着我,蓬船一波一波晃荡到岸。我们还得去“一脚踏三省”的地方,去歇歇脚,去踏踏脚。抄着林间浓阴小径,依然是没几步就到了。一三角亭,一四方碑。亭内一硕大无比卵石脚印,碑上一“一脚踏三省”醒目题款而已。每个人依着脚印,踏了踏,立了立,指了指这是重庆,那是湖南,这是贵州,好象地球的支点就在这儿一般,好象用力地踏了几下,地球就可以抖几下一般,若是没有这亭穹盖着,没有这密枝挡着,没有这叶子掩着,可能就会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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