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在哨位

那夜我在哨位

飞挝散文2025-04-24 11:02:19
查果拉在无垠的雪山之中,哨所就在你的空间生长。空气,变成了飞雪;风沙,化为冰块;哨所,被焊结成一座冰山。我站在哨位上,用警惕守卫着界碑,守卫着天地,守卫着日月星辰几个春夏秋冬……对于喜马拉雅山,还在上
查果拉在无垠的雪山之中,哨所就在你的空间生长。空气,变成了飞雪;风沙,化为冰块;哨所,被焊结成一座冰山。
我站在哨位上,用警惕守卫着界碑,守卫着天地,守卫着日月星辰几个春夏秋冬……
对于喜马拉雅山,还在上小学时就听老师绘声绘色地描述过她博大的雄峰,神奇和迷人的传说,她是世界上最立体的雪国,最顽强的边土。
1982年我从军校毕业步入雪域高原,进一步认识了她——喜马拉雅山。她是耸立在边关的一座牢固的万里长城,她是战士心中的碑!
我机警地站在界碑旁。高原的太阳象一只飞禽收缩起翅膀从眼帘滑过降落到冰峰之后,我看见一条辉煌的彩虹。我的思维从5星级的冷冻库里拿出来化开,眼光突然灵敏起来,神圣的天职油然而生。
面对20米外暗洞地堡,从空气中能呼吸到一种紧张的氛围,切不可调以轻心。我那时时常告诫自己。
此时此刻,家乡的花草正在沐浴雨露生长,多少兄弟姐妹做着甜蜜的梦乡?可不能让野兽闯过来搅乱了他们美好的梦境……
有时,我后悔来到这个屙屎不生蛆,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的狭小哨所。这里,除了履行天职之外,就再难以寻找到引起兴奋的刺激。
下雪了(不管风雪有多大),我都义无反顾地扑到界碑旁用铁锹把界桩从雪中挖出来,再用军衣把它擦得干干净净。顿时,我好兴奋好狂热好骄傲好自豪……
我手握钢枪就是一尊雪域雕像。我常常这样寻思着与心灵契机的对话和闪光的灵感。也许有一天我会发现地球绝无仅有的事,就象“建立南极长城站”一样引起轰动效应。
但,时间已经这样走过了几圈,仍然没有给我送来机会,我仍然默默无闻地站立在哨位上。
蓦然,我想:父亲,儿要为你唱支我写的歌——
这山有多高高得伸手能摸到父亲看见的月亮/这雪有多大大得世上无人知晓/这哨所有多远远得看不见父亲的思念/这儿有多苦苦得有点意味深长……

唱着这支歌,在我的脑海,叠映出过去的时光。
——我父亲扛着钢枪背着行装一边修路一边杀敌一边吃喝风沙来到这片疆场,立起了边关的丰碑,筑起了这道牢固的城墙,就是我站的这座雪山这个哨所!
——我父亲终于从雪国回来了。他用雪山磨砺粗大的手拍着我的脑袋说:“儿子,等你长大了我也送你上雪山。”时间验证了父亲的希望。
——我来了,接着父辈站岗。
我已经习惯了这风雪世界。这里圣洁干净且没有污染。哨卡头顶上的太阳天天火火红红。月光清晰明亮,又大又圆又白,天下独具的一轮。我站在月光下便生出一种边关军人天职的神圣感觉。
我知道这是“义务职责”的心态反应,我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在雪山哨卡生长、成熟,象雪莲花一样根植冰雪,盛开在高寒山岭,与风雪为伍,同哨所作伴。
也许有一天,我将走下哨位。那夜,我这样想:再过20年、30年……也叫儿子来雪山接着站岗。
时间,是一本记载的日历。这山这雪这哨所还会这样?日月星辰,岁月流动,“全球开发”,边关飞起了和平鸽,这里变成了举世无双的风景山风景雪风景线……哪还需要站岗?
这便是我那夜站在哨位上的希翼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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