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深处情不同

眼眸深处情不同

指顾之间散文2025-04-01 03:41:21
杨义灵,这个名字在我初中时期于我有懵懂的眷恋意义。我这个年长我两岁的女同学,在我年少时光的眼睛里:漂亮、丰盈、成熟。她清澈的眼眸是我心跳的源泉,我在这个如水般的眼眸中,第一次触摸到了情感的河流。我把我
杨义灵,这个名字在我初中时期于我有懵懂的眷恋意义。我这个年长我两岁的女同学,在我年少时光的眼睛里:漂亮、丰盈、成熟。她清澈的眼眸是我心跳的源泉,我在这个如水般的眼眸中,第一次触摸到了情感的河流。我把我年少时光里的空幻和美丽,放进了一个少女柔软的手心。懵懂地体验到了眼神通过眼神传递给我的快乐和欣喜,那是我生命中关于性别模式逐渐清晰后的神奇美好。尽管,她只是我人生混沌时期第一个开启我情感想象的眼神,但我在这个眼神里觉醒并快乐。
《少年维特之烦恼》在我学生时代还是一本禁书,我的老师没有向我推荐。如果,我在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能够阅读到这本小说,我相信,那个长发飘飘的少女给我的美丽和烦恼会更加具体。我对女人的长发情结就产生于这个时期。这不仅因为我的母亲就蓄着乌丝般光亮的长发,杨义灵也留着黑亮的长发。对女人的判断和评价,我喜欢用母亲作为参照,尽管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胜过我的母亲。我从《红楼梦》里没有找到自己为什么痴迷于一双透亮的眼睛的答案,同样的道理,我的老师也没有给我阅读其他有关男女情爱的图书。乃至于,我的学生时代对“拥抱”、“初吻”、“性爱”这些单词是完全陌生的,我们能够阅读到的所有读物里均没有这些字眼。
在杨义灵清澈透明的眼神里,我体会了什么叫触电。所谓的触电是眼睛传递给心灵的异样感受,它让我年轻的心跳急速加快,就像血液里突然升起一轮喷涨的太阳,把我们稚嫩的脸颊燃烧成了烫人的羞涩。
杨义灵身材高挑,较我都高一截。她一直坐在我的后排,在读完初中四个学期之前,也就是初三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过世界上有一种眼神可以勾魂夺魄。
杨义灵的家住在农村。她的父亲那时在坦桑尼亚修铁路,家境比很多同学富足。这个年长我两岁的少女衣着光鲜,衣料大多是当年比较稀贵的“的确良”和“涤卡”,也就是我们现在叫的化纤织物。少女日渐成熟的身体和渐渐扩张的曲线,隐藏于这些高档的面料中既美丽又神秘。她是我们班上唯一在夏天穿裙子的女同学,我相信在我发现那个诱人的眼神前,我的许多同学早就发现了。比如我的好同学陈孝林。陈孝林每次带到学校的野果首先是送给杨义灵的,然后才是我们。我当年对陈孝林这种做法很是不解,但在我和杨义灵第一次眼神触电以后,我开始理解了。
我现在回忆起第一次和杨义灵的眼神撞击,心跳仍会加快。我想,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言述当年的感受。那不是溪流,而是洪水,是一种类似于死亡的快乐。是的,当我在1974年夏天从课桌上转过头和一个少女的眼神相撞后,随着我心跳的加快,我已经感觉不到呼吸的存在,我在一种窒息的快乐中惊叹于这个眼神的神奇力量。她不仅让我发现了生命性别的奇异,也让我在整个初三年级为了寻找这个眼神险些走进了迷途。其时,我还是一个没有遗过精的少年,连对情感这个词语的语意都还不清楚,更不用说把这个眼神作为情感来进行体验了。
这个眼神的存在,彻底倾覆了我单纯的快乐。我开始在节假日和见不到这个眼神的时刻焦躁不安起来,我对杨义灵眼神的寻找和迷醉,应该归结于生命性别觉醒后的好奇。我不仅在上课时回头寻找着这个眼神,还在周末放学回家的路上,躲在一个能够看见她身影的地方,用想象去捕捉这个眼神。甚至,在周一的早上,我会提前赶往那个能够看到她上学经过的地方,等候着她出现并消失在我的视界里,而其间的距离至少在800米以外。
我在这个眼神里,第一次感受着生命的快乐和纯美。
直到今天,我不认为那是我的初恋。我对那个清澈透明的眼神的迷恋,和情感没有关系。那个眼神只是唤醒了我生命中对性别模式的区分,让我开始区别男人和女人的差异。当然,那也是我人生最神圣最单纯的美丽。欲望,在年少时期不具备生命的本能属性,不成熟的身体和欲望还没有承载和感受人生这种美好事物的能力。
初三年级的暑假里,我经常去到杨义灵家的四合院。她用她父亲从坦桑尼亚带回的罐头食品和进口糖果招待我,这些东西于我是希罕之物,绝无仅有地引发了我朦胧的诗意想象。我们在青翠竹林掩映下的农家小院复习功课、展望未来,在一次次慌张迟疑的眼神里,度过了许多愿望而快乐的时光。
我在这个瓜果满架,鸡鸣犬吠的四合院里,无需羞怯于其他目光的干扰,可以长久地和对方对视,直到把对方一次次看进羞涩迷醉的心灵。直到有一天,我们在不经意间触摸到了对方的双手,我们在瞬间感受到了另外的惊慌和快乐。至此,眼神的意义开始发生变化,我们不仅从目光深处获得了心灵的快乐,居然还从双手的紧握中感受到了身体的快乐。这两种快乐让我们向往和期待,并成为我整个夏天的期待。
杨义灵比我年长,成熟少女身上散发的温馨气息,不仅俘获了我少年时期的懵懂愿望,也愉悦着我慌乱羞涩的少年情怀。在学工的矿山,在学农的农舍,我们均会因为莫明其妙的期待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我们的掌心一次次汗湿,我们的目光烁烁生辉。有时候,我们在人多的场合,会因为这种期待,把对手的紧握转移到双脚的交流四昂,变成了两个人脚的紧握。这种渴望和行为既是本能的,也是单纯的,我们从中感受到了无限的欢乐。那时,我们不懂得拥抱和接吻,实际上,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间有接吻拥抱这类亲昵的行为。
尽管,我们在眼神的碰撞和手脚的紧握中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但我们对生命和情感的理解空前幼稚,我们的年龄和我们空白的人生经历,以及我们对男女关系的朦胧认识,不支持也不可能继续这种羞涩激荡的年少慌乱。
我们这种单纯的美好结束于杨义灵突然提出的一个问题。在古佛煤矿的露天电影场,我和杨义灵坐在一起看电影《地雷战》,我老师的儿子坐在我们中间,我和杨义灵的双手绕过我老师儿子身后握在了一起。电影散场以后,杨义灵悄悄问我,“我们经常这样,会不会……会不会怀娃儿?”羞耻,是瞬间涌入我们大脑的。我们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羞耻。我在这里用了“羞耻”这个词,是因为当年我们对自己行为的后果,既无知又恐惧,只能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对于杨义灵突然间提出的问题,我们无法寻求答案,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到答案。我们认为自己犯了错,有种模糊的犯罪感。于是,我们在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停止了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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