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的苍狼

奔逃的苍狼

疵礼散文2025-04-15 00:45:43
身后一片哗啦啦的枪栓声淹没了风声,前方依然是辽阔无垠的达因苏荒原,天幕浩浩荡荡,笼罩于恐惧,光明撕裂了山谷的背影……我奔逃着,绝望、懊恼、无助,我身心卷曲如荒原的山峦,连绵逶迤,我知道,我必须奔逃,身
身后一片哗啦啦的枪栓声淹没了风声,前方依然是辽阔无垠的达因苏荒原,天幕浩浩荡荡,笼罩于恐惧,光明撕裂了山谷的背影……
我奔逃着,绝望、懊恼、无助,我身心卷曲如荒原的山峦,连绵逶迤,我知道,我必须奔逃,身后的犬吠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如风越来越急促,危险踏着我的脚印一步一步逼近,我感到了苍凉和绝望。
我知道,自己还是荒原里那匹独来独往的苍狼,为理想而生为理想而亡。我看见我的理想在犬齿上迸溅着鲜艳的血光,照耀着岁月照耀着孤独。孤独主宰了我血性的生命以及生命的江河,留下了累累伤痕。
我知道,我从那遥远的地方渡大湖而来,跨越了千山万水,跨越了阿勒泰山脉上的阳光,跨越了一个族群策马奔驰的历史。曾经,我带着犬齿上沾满鲜血的理想,追求着光明追求着希望,追求着美好的乌托邦。然而,一个苍狼的壮怀永远是春天的口哨,在短暂的急促的嘹亮之后,一切都将悄然无息。
时光在一寸一寸流失,光华在一夜一夜间褪尽,身后一片哗啦啦的枪栓声不绝于耳,我唯有奔逃。奔逃不是为了寻觅出路,奔逃只是为了展演达尔文进化论的“物尽天择、适者生存”的《生命起源》。
奔逃,是生命绽放的精神;奔逃,是一种绝望的描绘。我在奔逃中眺望远方,阿勒泰山脉的绵延起伏,将朝阳阻隔在了山脉之下,那透出的晨曦从山峦上射向了天穹,刺破了璀璨的朝霞;一群绵羊在山下的羊圈里匍匐着,微微将头抬起小心翼翼地迎接着黎明;一队猎犬在主人的马前奔驰,猎人一个鞭响,猎犬们都匍匐在了猎人的马下,猎人勒紧了马缰绳,骏马立刻停顿下来,奔蹄不停地敲打着荒原。
是强权驯化了生灵的本性,还是自然奴役了生命的感知?我奔逃着,自由在遥远的地方等待着光芒滑落。对于我来说,天际是那么的遥远,不会成为我的避难所;天空是那么的辽阔那样的蔚蓝,那也不是我的天堂;朝阳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光芒万丈,那更不是我的希望。我的希望在于犬齿上的绞杀,我的威严在于撕心裂肺的凄厉的嚎叫,我的生命在溅血的过程中方显勃勃生机……
我奔逃着、奔逃着,我听到了我的心跳在岩壁上回荡,淹没了青鸟的啼鸣以及身后的枪栓声,危险仿佛在心跳间渐渐萧埙,血液仿佛在奔逃间沸腾。荒原已成为绝路,一望无际的塔额草原浅浅地隐现,在塔额草原边沿,一只苍鹰正掠过的天碧向草原腹地俯冲。黎明将渐渐褪尽,晚霞将渐渐收敛,朝阳已冉冉升起,把奔逃的道路照得透亮。
我在光明中奔逃,前方放射着霞光般的方向,光芒万丈。
(2011年7月18日继《无产者子子孙孙如何跳出打工这个圈?》一文,为自己的生日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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