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丐帮
想在山里安个家,不只是今生的梦。也许是前尘某一段位修练出了差错,也许是在投生的冥冥中失却一份机缘,原本爱山水爱得要死的我,来到世上后才发现,上帝偏偏把我降生到平原的一座小村庄。一个平常,平淡,平庸的地
想在山里安个家,不只是今生的梦。也许是前尘某一段位修练出了差错,也许是在投生的冥冥中失却一份机缘,原本爱山水爱得要死的我,来到世上后才发现,上帝偏偏把我降生到平原的一座小村庄。一个平常,平淡,平庸的地方,将我亲近山水的时机一笔勾销。村头古老的椿树,也仿佛对着遥远夜空画着无奈和苍茫,像一个远逝的梦。
后来我读了古诗: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感觉芳草和斜阳都因依近山水而有了风情和魅力,和诗画连在了一起。山水早就润泽,喂养了一代代诗人和画家,更像一棵树,将独有的风景在我心地扎下草根。再后来我读了余秋雨的《山居笔记》,山慢慢变得有了思想和灵魂,中国的山水负载了多少文化内涵,承担了多少人文的故事啊。
可是我却离山水太远,远得有阔别了一辈子的感觉。生活在城里的我,成了大自然的乞丐,走近山水不再是梦,而是当下急待亲近的一段不了情。
向往的失落像精心剌绣的花手帕,不知在什么时辰被撕烂,梦的碎片雨样淋洒,乱恨如飞飘的絮屑,落向何处都不曾知道。我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辰站自已对面指责着,为什么会沉迷到精神的荒原,而不去亲近青山绿水呢。有时在街上看见一座小假山,我就会奔过去贪婪地看,看过每一石块每一溪水,连树腾上的枝叶都不放过一片。我在上边想像着季节交替时的花开叶落,山里的故事会在我的心底无限翻版。
假山,只不过进城里人向大自然讨要的精神残汤,都会让我这个蒙着城市尘埃的叫花,看得满面汗颜,可见远处的山会对我有着怎样的深度诱惑。
山野莽林有无序的绿涧碧草间,阳光片大片地照过来。阳光唯有在山林里发射的光点才显出它原有的灿烂。晨雾里蔚成带彩的紫气,从高树枝上透下来,一直挂到窗前。这才叫气像。大自然只有在这地方才显出万千气象。这里有百鸟,随着朝阳升起而啼叫。这和蔼可亲的大自然就是它们的家园。他们叫声好像经人安排过,声音的高低强弱都有落差,这在戏剧里叫行板,鸟儿的行板极富抒情意味,这一坡啾啾地叫完,就会滑到那片林子里,再一会儿就是更长的丽声从这山滑过去直泻到那山上。山梁一下子变成了琴键,鸟儿不过是一只琴师的手在键盘上弹奏。山林更加空灵,紫色的晨雾和蓝色的烟岚,也活了一起来,仿佛随着鸟儿的行板跳动。
我想,鸟儿之所以如此痴情地守望山林,假若换成了我在山林,也会忘记人类的语言,而对着空谷叫唤的。纵然那些叫唤不能在哪里发表,也无人聆听,但它是从心灵深处发出的,是原汗原味的天赖啊。
其实人完全可以像鸟儿一样放飞山林或蓝天,到处飞翔,欢快地唱歌。只是人类太聪明了,总是想以聪明引导万物,并用聪明剥夺掉自然的品质,而变成金钢或卡通。当一日他们发现万物天生的灵性,和人家自由自在的原生态,他们方才羞愧难当地去观光,去接近,去体验,去歌颂。但就是接近大自然的人中,又有多少人能拿出心来交流,而是拿着照相机在作秀呢?这时,人只不过是一群丐帮,去乞讨点精神残食罢了。而心,早就在征服大自然的同时给输掉了。好则,大自然太宽容了,无论什么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来讨,它都会不惜一切地用救赎的方舟,给出宽慰,也给出精神和灵感。
我的方舟就是到山里安一个家,隔些天来渡个假,来超渡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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