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雪小雪又一年
外婆的家是我童年时期最向往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可以享受到专属自己的宠爱。如果说对于父亲的印象是虚拟的,那么外婆给我的则是实实在在的幸福。我的童年几乎是在外婆那老掉牙的儿歌里长大的。正因为有了外婆的“雪花
外婆的家是我童年时期最向往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可以享受到专属自己的宠爱。如果说对于父亲的印象是虚拟的,那么外婆给我的则是实实在在的幸福。我的童年几乎是在外婆那老掉牙的儿歌里长大的。正因为有了外婆的“雪花那个飘……”我才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苦命的喜儿,有万恶的黄世仁。于是,我早早懂得了同情和憎恨,学会把人简单的划分为好人和坏人。
小学时每到放寒假我都会去外婆家玩几天,那时候外婆已经半身不遂卧床好几年了。记忆里,我每次去外婆家时,她总是用颤抖的手伸进床边的瓦罐里,颤悠悠地摸一把糖果,随后又一层层地揭开衣服,在贴身的布衫里取出还带着体温的两块钱,一边把这些往我手里塞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快吃糖,外婆专门给你留的。这钱我也用不着了,你赶快拿去买吃的吧。”不知道那些糖已存放了多久,有的已经溶化,有的糖纸已经剥不下来,可我接过来后总会立马剥开一颗放在嘴里。每到这时,外婆都会咧着没牙的嘴开心地笑起来。
临走时外婆总依依不舍地拉过我的手,摸着上面的冻疮,疼惜地唠叨着:“遭罪啊!孩子手都冻烂了!”“没事,明年开春就会好的!”我只能急急地安慰外婆,一边帮她盖好被角。“明年开春?我怕是活不到明年开春了!”虽然只是老人家随口的话语却总是让我忍不住掉泪。
一年一年过去了,十七岁那年冬天,我告别家乡参军入伍到了西北的黄土高原上。那一年,家乡的雪下得很大,从年末一直下到第二年正月初四。外婆最终没有等到第二年的春天就匆匆离去。外婆走了,踩着风的翅膀,迎着满天的雪花,把那熟悉的歌也带走了。
多少年过去,每当漫天的雪花不经意间飘过脸颊时,我仿佛还能听到外婆慈祥的声音正轻轻地唱着:“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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