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涩岁月
琼琳的名字是当林业干部的爸爸翻字典起的,和小山村女孩叫艳萍、彩凤、彩霞等有点俗气的名字不同,很像琼瑶小说女主角的名字。琼琳八岁离开老家W县,转学到爸爸工作的S县,跟着当老师的妈妈五年转了五所学校。三年
琼琳的名字是当林业干部的爸爸翻字典起的,和小山村女孩叫艳萍、彩凤、彩霞等有点俗气的名字不同,很像琼瑶小说女主角的名字。琼琳八岁离开老家W县,转学到爸爸工作的S县,跟着当老师的妈妈五年转了五所学校。三年级转到城关镇张板崖小学,这个村子一半山地、一半川地,村民大都住在山上,自然条件不算太差,七十年代温饱问题基本能解决。村里当时只有妈妈一个老师,教复式班,一至五年级一个教室,三年级只有琼琳一个人,每节课一个年级讲十几分钟,等一、二、四、五年级讲完,下课时间到了,妈妈便说:小琳,你自己看看书吧,不懂的回家问我。说完,就下课走人了。放学后,妈妈忙着做饭、喂猪、种自留地、批改作业,根本没时间教琼琳,有时候还让琼琳帮她照样画葫芦批改作业。
琼琳少年时期的生活是无忧无虑、丰富多彩的,虽然条件艰苦,但她觉得很快乐。当时张铁生“交白卷”、黄帅“反潮流”,从上到下没人抓教育,学生学不学老师不敢多管,农村好些家长不让孩子尤其女孩上学。放学后,琼琳有时和村里的小伙伴跳皮筋、扔沙包、抓羊蓇葖玩;有时出去挖猪草;有时做好事,或给五保户送水、或帮农村妇女扫盲;有时跑去知青点玩,知青点的几个大哥哥、大姐姐都很喜欢聪明、文静的小琼琳。其余时间琼琳就找妈妈借学校小图书室的书看,高玉宝、水浒、红楼梦、西游记、金光大道、艳阳天……小图书室能看的书看完后,又把成语词典、新华字典翻了N遍。就这样自学成才,一九七六年小学毕业升初中琼琳竟然考取了S县城的重点中学。
S县中学坐落在县城中心地带,进入大门,中间是过道,两边是一排排整齐的教室,最后一排下面是窑洞,窑洞上面盖了一排房子,每排教室都安排有老师的办公室,学校围墙外,东边还有个大操场,给琼琳这个山村小学走出来的学生的印象是,校园很大、很美,琼琳为自己能考取全县唯一的重点中学感到很有几分骄傲。
琼琳上初中到七七年开春了,学校基本转向正规。开学第一周新生入学教育,学习毛选、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批判“四人帮”……,每天学习之后,由班主任何老师组织班级讨论,第一天讨论,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六十多个学生的教室鸦雀无声,年轻的何老师动员了几次没效果,有点束手无策了……,“老师,我说吧”,琼琳鼓足勇气但还是有点怯生生地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寂静,老师朝琼琳点了点头,鼓励她说下去,琼琳简单说了几句,大意是要遵守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好好学习,团结同学等等,尽管声音很低、语言组织也不太流畅,但由于琼琳的表率作用,打破了僵局,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发言,讨论会总算有序进行了。琼琳在班上的这次表现,让班主任老师刮目相看,开学不久被老师提名当了副班长。
记得第一次班干部集体亮相,点到“孟子”班长,一声清脆的“到”,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班长是个穿军绿色制服的男孩,他皮肤白皙,鼻梁挺直,大眼睛、双眼皮、帅气逼人,琼琳不由地多看了几眼这个未来的搭档。一周后,开始了正常的学习生活,琼琳协助班长孟子管理班级,维持自习和课堂纪律,每天点名,上课叫起立,领唱歌曲,孟子在的时候,这些都是孟子的事,孟子不在,就该琼琳管了。有负责任的孟子在,琼琳这个副班长很清闲,基本不管事。琼琳所在的初一、五班当时在初一年级是调皮男生最多的一个班,纪律最差,性格温和的老师和副课老师经常会被闹得讲不成课,自习时教室也经常一片“嗡嗡”的说话声、甚至吵架声,很少有安静的时候,年轻的何老师把这帮子调皮的男生没办法。第二学期,学校换了有丰富教学经验的梁老师。梁老师三十多岁、剪发头,是个精明干练的女老师。梁老师当班主任后对班干部要求很高,几次开班干部会,要求班干部协助老师抓好班级纪律,警告班干部再有干扰老师上课、自习乱说话的现象,全体罚站。记得有次上体育课,体育老师嫌五班上课纪律不好,没完成教学任务,下课后全班留在操场罚站,直到化学课要上了,还不让回去上课,琼琳和孟子心照不宣带头把全班同学拉回去上课,体育老师颜面尽失,气急了,告到梁老师那里,梁老师把班干部都叫起来罚站一节课,又让孟子和琼琳给体育老师写了检查,罢课事件才得以平息。经过梁老师“杀猴子给鸡”看的大力整顿,五班纪律明显好转了。
开学一段时间后,大家慢慢熟悉了,那时琼琳爸爸在林场当场长,琼琳和小学同学在兰住在爸爸林站的办公室。班上有个长相秀气、甜美,叫柳芳的女生对琼琳很好,放学后经常来找琼琳玩,把她家的好吃的拿给琼琳吃,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琼琳说:“琼琳,你和别的女生不一样,气质很高贵”。琼琳刚从农村学校来到县城中学,有时觉得自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多少还有点自卑,哪儿来的高贵。她想,可能是她读的书多,身上有点书卷气吧。琼琳很享受柳芳对她的友情,那时和琼琳来往较多的女生还有高个子宋翠林,大眼睛李艳丽,她们几个下课后经常在一起跳皮筋、扔沙包、踢毽子……,同学们戏称她们是“四人帮”。初二分班后,琼琳到了快班三班,柳芳留在五班,学生间流传柳芳和男生的种种绯闻,琼琳那时觉得中学生就早恋,生活作风不好,人品有问题,便渐渐和柳芳疏远了。
那时班上男女生特别“封建”,基本不说话,同桌之间课桌上都有一条“三八”线,写作业不小心过界,会被一胳肘撞回界。琼琳的同桌文小平,平时和她不说话,也不让她的胳膊过“三八”线,但临考试前就会悄悄对琼琳说:“给我照一哈(下),昂(行吧)”,琼琳不理他,但也不刻意挡着考试卷。记得有一次数学测验,琼琳考了一百分,文小平照抄琼琳的考了99分,还不满意地嘟囔:我怎么才99分。琼琳看了一遍他的卷子,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你看看应用题方程式那个点是圆圈,你点了实点,老师扣了一分,你还好意思嫌分少”。
琼琳和班长孟子以及其他男生班干部的交流,仅限于班干部会议时的发言和讨论,回到教室多说一句话都会引起闲话。初一时,帅气的孟子曾是班上好多女生暗恋的男生,情窦初开的琼琳在学习之余偶尔也会情不自禁地把炽热的目光投向前排坐着的孟子,有时候孟子感觉到了,回过头来竟然不回避琼琳的视线,两个人能对视好一会儿,直到琼琳害羞地低头……,那时的琼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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