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像风一样轻

诺言像风一样轻

里选散文2025-08-18 17:47:05
深夜,你打来电话说,你曾在我的城市停留了一周的时间,却没有打扰我。听到这话,忽然间有一种悲伤袭上心头,默默地挂了电话,坐在夜中。你曾经说过,一定要在我的城市为我停留。就为了这句话,我守望在这个城市,随
深夜,你打来电话说,你曾在我的城市停留了一周的时间,却没有打扰我。
听到这话,忽然间有一种悲伤袭上心头,默默地挂了电话,坐在夜中。
你曾经说过,一定要在我的城市为我停留。就为了这句话,我守望在这个城市,随时等着与你的相遇。就像小时候那样,一开门,就会遇到背着书包守在我家门口的你,不需要叫喊,我们窃窃地笑着手拉着手一起上学,那时的我们纯真地像一滴水,晶莹透亮。那时我问你:“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是!是!是!”你使劲地点着头。
再在路口相遇时,我们少了相互的牵手,只是羞涩地低着头,我走在你的前面,你紧随在我后面,阳光依旧是那样的明亮,我们的心在那一刻忽然生出了一丝的颤抖,希望就这样一直走在路上。于是我又问你:“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当然,一辈子的朋友!”你那怪怪的傻笑,一直让我记在心上。
一起在小城长大的人,我们的家近得只有2分钟的路程,总以为距离近到可以省略,却忘了那句,距离产生美的经典话语。
再抬头时,路口早已没有了相遇的影子。学会了一个人走路,却习惯了开门时向你的方向张望,更习惯了为你保留清晨最纯真的微笑。
下雨的日子,一个人走路撑一把伞,习惯了把伞向左边倾斜,因为下雨时,你撑一把伞站在我的左边,伞始终要向右边倾斜,尽管你半边衣服总会被雨打湿,你却说,男孩就要经得起风雨。
下雪的日子,一个人会在家门口的斜坡前徘徊,习惯了下雪时被你拉着在斜坡上滑雪的快乐,一个人时只能在这慢慢地挪步,怕跌倒了没人再把我拉起。
花开的季节,一个人悄悄地走路,生怕那色彩惹出了泪。因为花开的日子,每一个清晨的相遇,你都会变戏法似的在我的眼前送上一朵朵各色的花,看我幸福地笑。我知道,那个季节,你老会被父母训斥,没见过像你这样爱花的小子。因为你家的花园总是会被你糟蹋一翻。
叶落秋来,一个人裹紧了内衣穿行在街上,习惯了去超市买一些包装精美的水果。那时心就会想起你带我去山上摘果子的情景,你利索地像只猴子,每摘到一颗就会在衣襟上擦擦送给我先吃,那味道是地道的酸甜,不像现在的水果有了太多的杂味。
记不得什么时候起,你不再陪伴在我的左右,也记不得一个人走路时会想你多少次,却记得,分别时,你说,不管什么变化,你一定会为我在我的城市停留,然后我们一起走那段小路。
记下了这样的诺言,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却没想诺言在心中珍藏了多年,回头叫醒记忆时,我们却不再年少。
也许是害怕相遇的尴尬,害怕回忆曾经的故事,更害怕我们不曾是年少时的样子,就这样一次次地错过。其实,如果相遇我也许比你更怕那样的场面,有的故事就像刻在心上的伤疤,结了痂,就别再去撕扯它,因为不想再看到流血的样子。
“这个月底,我还有机会回去,到时打电话给你。”也许你觉出了我的不悦,你再次打来电话。
“不了,我要搬新家了,去另一个城市。”没等你再问,我就关了机。
新家已装修好了,迟迟不搬的原因也许就是为了这个相见的诺言,是它缠绕着心,让心不能畅快地呼吸,不能在一个人走路时去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今夜,就让我忘却这个诺言,让它随夜风逝去,飘得越远越好……
推开窗,月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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