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血

雪人血

一年到头小说2025-04-26 18:57:34
冰天雪地里,古家堡堡主古灵风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灰色。他身后那巍峨雄壮、造型古朴的古家堡,在漫天风雪里显得有些苍凉。古灵风身上那件黑色斗篷,已经落满雪花。“爹!”一个少年急步奔来,急促地说:“雪人——到
冰天雪地里,古家堡堡主古灵风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灰色。他身后那巍峨雄壮、造型古朴的古家堡,在漫天风雪里显得有些苍凉。古灵风身上那件黑色斗篷,已经落满雪花。
“爹!”一个少年急步奔来,急促地说:“雪人——到了。”
古灵风骤然转身,瞪大眼睛问:“雪人——真的到了?非儿,你没看错?”
“雪人的眉眼,口鼻……爹,我看得十分清楚。”被叫着非儿的正是古灵风的独生子古非。
父子二人回到古家堡。在两只威武的石狮子中间台阶上,赫然立着一个雪人。这是真正的雪人,身材、相貌,连同身上所披的那件黑色斗篷,都和古灵风一般无二。雪人是由内功深厚之人揉捏而成的,可以使其经受阳光灼晒也不易融化。它的主人名叫雪风。
古灵风缓缓走到雪人身边,轻轻摸着雪人的脸,喃喃道:“你、终于、来了……”
古非急切地说:“爹,雪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家和他有什么冤仇?听说只要雪人所到之处,无人生还。爹,我们……”古灵风抬手打断了儿子的话。
父子二人进了家门,夫人神情凝重地迎上来:“老爷——”
古灵风笑了一下:“该来的始终会来,我等的就是今天。夫人,你和非儿速速离开,不要挂念我。”
“不,雪人到,人必死。老爷,我们能抛下你去逃命吗?”
古非说:“爹,我就不信雪风那么厉害,咱们古家刀也不是吃素的。咱们跟他拼了。”
古灵风瞧了瞧夫人和儿子,没有说话。他何尝不想和妻儿过幸福日子,只是这雪人的到来不是玩的。他连连催促夫人走,夫人和儿子都不肯走。古灵风坐在大厅里,沉思到天黑。
雪风到的时间通常是亥时,可是,亥时已过,子时已到,雪风还是没现身。古灵风让古非去看看雪人的情况。古非去后回来说:“雪人还是原样。”
古灵风身子一挺:“没有流血?”
“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古灵风迷茫了。依照江湖传言,倘若雪人出血,其主人必到,雪人所示的真人必死。
“爹,也许是他知道不该杀你吧。”古非心存侥幸,说。
古灵风没有发表意见,只说:“你去睡吧。”
“爹,你呢?”
“我等雪风。”
古非知道,父亲决定了的事是不能更改的,只好走出了大厅。
古灵风知道这场灾祸躲是躲不过的,只有自己勇敢地迎上去,或许可以保住妻儿。古家堡本来还有二三十人,在接到江湖上出现了雪人的消息后,他就将那些人通通打发走了,嘱咐他们不要招摇,老老实实地做人。现在,偌大的古家堡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两个仆人。
古灵风出了大厅,打开大门,站在廊檐下。廊檐上悬挂的灯笼里发出暗淡的红光。台阶上的雪人依然故我,在暗红的光芒里显得十分神秘。大雪还在飘扬,风依然在怒吼,雪花飘扬到古灵风身上,他也不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雪人,本来想速死的心此刻因雪人没有出血而变得非常沉重,这无疑是对他的另一种折磨。
古灵风看着,看着,不知看了多久,他的眼睛看累了,遂返身回到大厅。募然,迎面一道强劲的风力,使他本能地闪身接掌。可是,他接了个空,手上却多了一张纸。眼前一花,似有一条白色人影掠过。他急忙展开纸片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欲见雪人血,请到蘑菇崖。
是雪风!他早已来了,为什么没有动手?而且他好象在大厅里等了他很久。古灵风百思不解。雪风约他到蘑菇崖,他不能不去。
古灵风当即拿了他的“灵风宝刀”,顶着大风雪,到了离古家堡五十里的蘑菇崖。蘑菇崖上有一块突兀伸出的巨石,状似蘑菇,故而得名。此刻在那块决然伸出的巨石上,立着个身材颀长的人影,白色的斗篷和鹅毛大雪混杂在一起,使古灵风看不清楚。古灵风紧紧握住灵风宝刀,小心地问:“阁下——可是雪风?”
“不错。”
“阁下是来复仇的吗?”
雪风不答话,翩若惊鸿地到了古灵风面前,斗篷飞旋,卷起一阵狂风,地上的雪在他斗篷的强劲势头里,“哓哓”地发出古怪的声音。不久,一个和古灵风身高相仿的雪人傲然地站在他对面,和古家堡大门口的那个雪人比,只是少了一件黑色斗篷。而那白色人影,已经飘然退到巨石上,仿佛从来就没有移动一般。
古灵风握刀的手有些发抖,刚才雪风要是向他出手,他不知道自己有几分胜算。对方的动作好快,手法好奇,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就利用地上的雪揉捏成他的样子。
雪风终于说话了:“古堡主,你敢独上蘑菇崖,有胆。但是,你纵横江湖三十年,有没有做过亏心事?请你好好回忆一下。三日后我再来。”雪风斗篷一展,人已经向崖下飞坠而去。
古灵风知道蘑菇崖高深莫测,雪风若非武功高强,怎么会冒险下崖?看来,自己多半不是他的对手。古灵风没有马上离开蘑菇崖,他就在风雪夜里,将自己出道三十年来的经历好好地回忆了一下。三十年前的古灵风只是一个绿林人士,仗着灵风宝刀,倒也渐渐闯出了名头。后来,他出生入死,在一场朝廷与绿林的大战中救了绿林领袖戚天兽,得到信任,几年后接替了领袖位置。
可是,二十年前由于一时糊涂,和“绝情门”、“追魂门”等几大邪派共同残杀了“无花圣主”一门。无花圣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义之士,他让门徒收集各门各派作恶的罪证,然后上门进行规劝,如若死不悔改,他必定毫不留情地铲除。但若稍有悔悟之心,他就会给对方一个机会,只要那个人存心悔改,他不会再难为他。
古灵风劣迹不少,“绝情门”、“追魂门”等几大邪派更是作恶多端,对无花圣主自然是十分仇恨,于是,他们联合起来,灭了无花圣主一门。古灵风从那以后,娶了个贤惠妻子,妻子总是劝他不要作恶,在他的头三个儿子生下来都是几个月大就夭折后,他感到上天在惩罚他,于是听从妻子的劝告,离开了绿林,建立了古家堡,以经商为生。从此与江湖没有多大来往。
但是,半年前,绝情门、追魂门等当年参与灭杀无花圣主的门派都相继灭亡,当家的个个死于雪风之手。同时,还有好些门派在一夜间土崩瓦解。
古灵风虽然已经不问江湖事,但雪人的出现,还是使他寝食难安。毕竟他做过很多坏事。雪人出现江湖,血雨腥风里,他能保住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和安宁的生活吗?雪人出现,似乎并不是为复仇,有人说雪风是为了挑战各派高手,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雪风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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