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天边

消逝的天边

无颠无倒散文2025-05-06 19:08:35
当我用捡来的一个玻璃球看落日的时候。我被玻璃球里的世界惊呆了,那是一个明净的有宫殿的地方,就像传说中的月宫,而且看到了一只兔子和一棵树。我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不明白嫦娥怎么又住在了太阳里。我就这样用一只
当我用捡来的一个玻璃球看落日的时候。我被玻璃球里的世界惊呆了,那是一个明净的有宫殿的地方,就像传说中的月宫,而且看到了一只兔子和一棵树。我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不明白嫦娥怎么又住在了太阳里。我就这样用一只眼睛通过玻璃珠子看这个神奇的世界,我多想上去啊,可是一不小心我的头碰在一棵柳树上。眼前又恢复了放学后日落的情景。宫殿、树木甚至兔子都不见了。我还想再看看,但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去,只有半个脸留在山头上,她只是那么红,红得可爱,没有刺眼的光亮了。因为她的黯淡,我再也看不到先前的那种景像了。那时我大概有八、九岁吧,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想我能到天边就好了,可是天边在哪里呢?
去问我的堂姐。她说天边离这里很远,要坐几天的“电驴子”才能到达。那么哪里是什么样子的呢?是用鸡蛋壳围起来的边,然后用很多花草作装饰。我想从她这里得到的是我个人认为最满意的答复了。
我总是对天边充满了幻想。天应该是有边的。不是大人嘴里说的天没边,然后又声称有个叫做美国的国家生活在地下。我不相信这样的回答,住在地下的人们永远见不太阳,而天又没边,那算什么事物。
我坚信天边就在山的那边,因为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当我提出要求要父母带我去的时候她们总是回答那个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当然是天边了。我想以后长大了我要去天边和月宫看看。数数天上的星星对我来说也是有必要的。但父亲认为我的成绩不够支持我到达那个地方。想到我的成绩,也总让我很恢心,在班里刚才混到一个小队长,戴一条红杠杠。为此我常常在夏夜的晚上对着宝蓝色的天空发愣,星星们总是在我很认真在数的时候就多出无数了,再也数不清了。那遥远的天空到底藏着多少我想知道的东西呢?父亲说的科学家小时候在班里一定是大队长,否则他们怎么就飞到天上去了呢?
三月份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都要去外面植树。虽然可以不上课,但植树对我来说也是苦差事,我一个人一上午也挖不了一个三尺深、四尺宽的坑。但有的时候可以不挖坑,是要刷树。给树刷上一米左右高的石灰粉。我干得了的,又可以不读书,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的高兴。
春天的风很大,我们都罩着头巾愉快的劳动着。听村里的人在议论就是在这条路上,因下坡时骡子不听话走得太急,车翻了,压死一个年轻人。其实也不是车压死的。你想一驾马车不足以致人死,是地梳(一种种地工具)尖利的牙齿刺伤了他脖子上的动脉血管,由于抢救不及时,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就样死了。我对于这个道听途说的生命结束的故事恐惧不已。害怕自己也会死了掉。因为他们说那个年轻人的魂魄还在这儿。谁一不小心就会成了他的报复对象。他们一边议论一边走远了。我还在老师分配给我的二十几棵树的第二棵,我的同学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小人,况且刮着满天的大风,万一我出个什么事他们也听不到。一股巨大的恐惧占剧了的我心。我绝望的向远处望,希望能看到老师的影子。可是没有看到老师。只看到没我尽头的路伸向远方。两边是两排树,在风中挺立着。我的同学说她的家就在路尽头的那边。那有多远,她不和我们一样,要回家吃饭,而是住在学校里,该是她的家太远了吧,而她在每个星期六的下午要走在这条路上,她的家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路的尽头。世界到底有多大,我能找到世界的尽头吗?是在天边吗?天边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恐怖吗?
多年以后,我的夫君从我看不到尽头的路那头迎娶我回家。离我的娘家也不过四五里地而已。而且道路两旁的树也砍完了,一眼就能看到路尽头的房子,烟囱里轻雅地冒出的白烟都在告诉我这是一个颇有生气的小村庄。我的天边也没有了,因为我从课本里知道地球是圆的,世界虽然大,现在好像因为互联网而变成地球村了。
真的有人飞上了天,但在我看来好像过于笨重了些。远不如我儿时想像美好,轻盈而优雅地上天,看到天边,用一圈我们吃剩的鸡蛋壳围着,旁边开着美丽的鲜花,还有一个老护工,拄着拐杖以手遮阳向远方瞭望,他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笑声爽朗。人类轻盈地飞来,又轻盈地飞走。这大概就是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时间的空间的限制,飞来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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