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瓶开水
(1)在繁华大上海的一家十分出色的医院的附近,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矮小房间里一个30对岁的女打工者,紧紧地抱着一具还有点余温的尸体——一个年仅十四的男孩。她是他的姐姐,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源源不断的泪水滴
(1)在繁华大上海的一家十分出色的医院的附近,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矮小房间里一个30对岁的女打工者,紧紧地抱着一具还有点余温的尸体——一个年仅十四的男孩。她是他的姐姐,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源源不断的泪水滴在弟弟那曾经绽放过天真快乐笑容的脸颊了,点点的热泪同时也点开了姐姐的记忆之门,恍惚中她又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一天……
(2)
当时姐姐已经十六岁了,由于姐姐出生时属于难产,所以在手术的帮助下,她才得以生存下来。但是她的顺利出生带来的却是她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弟弟或妹妹了,她的母亲被告知,不可能再怀孕。到知道在那一个落后的农村,一个家庭没有一个男孩是一件很被人看不起的事情。但是十六就这样过去了,他们似乎也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个不公的事实。可是一天,喜从天降,她的母亲进城去看病,回家的路上,就在医院的后面她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在“哇哇”大哭。她立即跑过去一看发现是个他们日思夜想的男孩,看来这个男婴出生应该有一个多月了,但是他的父母怎么又那么狠心把他丢弃呢?也许是对男婴一直以来的一种期盼与渴望,她没有想太多,就立即抱起男婴撒腿就跑,一个劲跑上了回家的车上。
就这样这个原本没有任何欢笑甚至生气的家庭却因为这个从天而降的“宝贝”而增添了许多的欢声笑语。父亲看到这个捡来的大胖小子,立即精神多了,赶快买来了当时很少有孩子能享受到的“奶粉”。已经十六的姐姐,趴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忽然道访的“客人”,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熟睡的那个“弟弟”的紧闭的双眼和那红红的脸蛋,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以后她不必再羡慕别人做姐姐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的太快,转眼间弟弟已经七岁了。那双象姐姐的一样的大眼睛整日不停地转来转去,整天趴在姐姐的后背上,他似乎已经把姐姐的背当成了他的乐园和温床。听着弟弟在背后整天喊着姐姐,每一声“姐姐”都可以给她带来一次幸福的感觉,所以直到她二十三了,她仍然不谈自己的婚事,每每谈及此事时,她总是说等弟弟张大点再说吧!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她真的离不开这个可爱的弟弟了,而弟弟也似乎已经习惯了与姐姐在一起。
(3)
泪水已经流尽了,她轻轻地用手拭去弟弟已经冰冷的脸颊上的泪水。此刻她安静的象已经离去的弟弟一样,可是思绪却飞出阴暗的房屋,穿过了空间的大山,跨越了时间的长河,最终又来到了七年前的那天——
那天,她象往常一样背着弟弟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看到他们都在跑来跑去地玩“老鹰捉小鸡”。不安分的弟弟这时要下来加入他们的快乐之旅,她慢慢地蹲下来,弟弟立即跑了过去。看到弟弟在小伙伴们的后面尽情地奔跑,那种感觉就象一位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无拘无束地玩耍一样。正在姐姐无比幸福,弟弟十分高兴的时候,忽然弟弟不知怎么倒下了,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姐姐飞奔过去,抱起弟弟却发现他似乎已经死了,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她吓的大哭起来,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此时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她唯一能想起要做的就是背起弟弟立即赶往医院。汗水和泪水飘洒在那条长长的通往医院的路上……
当弟弟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她瘫坐在外面,泪水还在挥如雨下。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让弟弟从背上下来,为什么要让弟弟摔倒?万一……万一弟弟……她怎么对得起年迈的父母,又怎么对得起年幼的弟弟,她不敢也不愿往下想了。此时的几十分钟,仿佛过去了几十年,她心急如焚,惊神不定,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闻讯赶来的父母,问到底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说什么,如何向父母解释,只是一边痛哭,一边一直在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
在全家人的急切的等待与万分的恐惧中,医生出来了。诊断结果也出来了,他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当话语出来的那一刹那,全家人如雷轰顶,也正是在此刻他们才意识到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出生一个月后“从天而降”。全家人心中原本美好的一切顷刻间土崩瓦解,母亲一听到这个噩耗,连哭都没有哭出来就已经晕过去了!一直在流泪的姐姐再也没有力气哭泣了。只是静静地呆坐在那里,似乎已经安然地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然后象放电影一样回想着和弟弟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都象流星一样那样转瞬即逝,都似烟花那样短暂。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和他们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她站起来静静地走向那位宣布消息的医生,止住泪水问:“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我们全家真的不能没有他。”她用深切的近乎乞求的目光注视着医生。医生叹口气然后,慢慢地说:“据推测这种情况应该出现很早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发现啊?对于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病,我们医院也无能为力。现在只有让他转到其他好一点的大医院,做定期的身体检查和治疗,不要做任何剧烈的运动,这样也许能够延长他的生命,但是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仔细地听完这些话,姐姐的新彻底绝望了,回想起和弟弟度过的七年的快乐时光,她怎么能忍心看到弟弟就这样早早地离开这个世界?她来到熟睡在病床上的弟弟身边,看着弟弟那苍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和那长长的睫毛。沉思了良久,一种不愿接受命运捉弄,一定和与命运抗争到底的力量鼓舞着她来到伤痛欲绝的父母面前,坚决说:“爸,妈,你们别伤心了,也别担心,我带着弟弟到上海去,我一边打工一边给弟弟看病,那里的医院好点。就这样决定吧。”还没来得及父母点头,她就已经做出来如此的决定。父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弱小的身躯,他们也只有无奈地含着泪点点头。
(4)
思绪又飞了回来,姐姐擦干自己的眼泪,感觉心里从来都没有象现在这样平静,弟弟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安静。姐姐依然坐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还紧紧地怀抱着那具此时已经十分冰冷的尸体。低着头注视着弟弟那曾经可爱的脸庞,那微闭的双眼还有那长长的睫毛。这一刻,就是这一刻,仿佛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过了一样!目光渐渐变的模糊,此刻他们又回到了来上海的火车上……
上来上海的车厢里,弟弟安静地躺着在姐姐的怀抱里,平静地熟睡着。她还在注视着弟弟那红润的脸庞,那微闭的双眼和那长长的睫毛。她把目光投向了飞驰而过的窗外,看着那呼啸而过的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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