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笑度秦关,匹马伴青衫
成都郑府,这些日子上到夫人小姐,下到洒扫仆妇,尽皆忙不可开交,只因府中将来迎来一场大喜事:郑府的大小姐快要出阁了。郑府的亲家是长安潞国公府,潞国公侯君集乃是权倾朝野的勋贵权臣,而郑家的主人郑北海,不过
成都郑府,这些日子上到夫人小姐,下到洒扫仆妇,尽皆忙不可开交,只因府中将来迎来一场大喜事:郑府的大小姐快要出阁了。郑府的亲家是长安潞国公府,潞国公侯君集乃是权倾朝野的勋贵权臣,而郑家的主人郑北海,不过是成都的一方小吏而已,要说起来,这门亲事,郑家可算是高攀了。
一时间官场同僚道贺的客人、书信川流不息,郑老爷虽说忙得力倦神疲,可心里却极是高兴的,能攀上这门亲事,于他将来的宦途,大有帮助,因此也就格外看重这膝下大女儿的婚事,公事繁忙之余,仍时时嘱咐夫人,对女儿的嫁妆及其出嫁之大小事宜,务必精细安排,千万大意不得。
郑府后院,一处开满桃花的院子,便是郑家大小姐郑红袖的闺阁了,她此时正坐在一处水榭亭子里看着池子里的浮萍若有所思,眉宇之间却没有丝毫将要出阁的娇羞之态,却像是有什么心事。
不觉已将近中午,天热得起来,红袖轻叹一口气,正要起身,却被人从后面蒙着了眼睛,听得一声轻笑:“猜猜我是谁。”
“行了,别顽皮。”红袖轻轻将那人双手拉下,原来是她唯一的弟弟郑子楠。
子楠嘻笑着上下打量了姐姐一番,见红袖身着一袭水蓝纱裙,因是天热,也没穿多的衣服,此时从领口尚可看见她白暂滑润的脖颈,袖子也稍拉起着一些,露得半截粉臂在外。
一对手腕柔若无骨,一头黑亮的长发,只用一支玉簪松松地挽起,他心里不由得叹道:如姐姐这般美人,也难怪那侯家公子一见难忘,下得那般重的聘礼,誓要娶姐姐为妻了。
红袖见弟弟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有些疑惑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失魂了吗?不好好温书跑到我这里来却不说话,等爹爹从衙里回来考你功课,看你如何交待。”
子楠摸摸脑门,坐在红袖身边笑着说:“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你的婚事,我呢,又帮不上什么忙,算来算去,郑府上下,就咱们两个大闲人了,看书看得累了,就来看看姐姐。”
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等姐姐出阁了,就再也不能如现在一般天天见着姐姐了。姐姐你知道么?侯公子的已到成都了,再过个几天便是你出阁的日子了,他已经做好了迎亲北上的准备了。”
红袖闻言有些自失地一笑:“有什么法子呢?女儿家长大了总是要出门的。”
子楠仔细地审视红袖许久说:“姐姐,这些日子大家都忙,没怎么注意你,我却觉着你好像有心事,能嫁进侯府那样的人家是多少姑娘家的做梦都想着的,可我看你,却似乎并怎么喜悦。”
红袖听着弟弟的话,心口猛地一紧,抬手隔衣摸着挂在颈间的一块玉佩,缓缓说道:“有什么好开心的,嫁山野村夫也罢,嫁豪门贵族也罢,总之不过是爹娘一句话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用过晚饭后,郑夫人派下人来请红袖过去正院看做好的几款嫁衣,看看哪件中意,红袖只随意地挑了一件给母亲,便推说身子不舒服,早早回房了。
侍女用温水洗过了手,轻轻地帮红袖摘下耳环,又将头上的玉簪取下,一头长发便如瀑般地直泄下来,垂近地面。
侍女看着镜中的红袖,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眼如春水,此时一头长发披肩,比之平日里端庄娴雅的模样,更是有一番慵懒妩媚地美,她不由地赞美道:“小姐生得真美,就是天仙大约也比不过小姐去。”说着便要解红袖颈间的玉佩。
红袖急忙用手掩了:“这个不必摘了。”
“可是小姐,戴着这个休息,怕是会硌着您,再说了,您这块玉比起府里那许多饰物,也不算得什么宝贵之物,也未见有名匠雕琢,跟您以后要生活的潞国公府的宝物比起来,那就更不值什么了,真不明白,您怎么就那么宝贝这块玉……”
“别说了,”红袖打断侍女的唠叨轻声吩咐:“你下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那侍女看看红袖的脸色,偷偷伸了伸**,转身出去,将门掩上。
红袖看着镜中的自己,将颈中的玉佩摘下,拿来手中细细地把玩,这是一块产自西域的和田玉,在烛光下闪着一种即温且润的柔和光泽。
忽听窗棂轻响,红袖警觉地回头,却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并被来人捂住了嘴唇,她心里一惊,奋力挣扎。
“别出声,”红袖听得这个声音浑身剧烈地震了一下,抬着头来,已是看清楚了来人的脸,猛地一惊:“烈,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是吃惊,又是思念,又是委屈,心里乱成一团,想哭却又不敢出声,只紧紧咬着嘴唇,紧紧地望着他,似是生怕一个眨眼,这个人就会消逝了一样。
那人爱怜地看了看红袖,便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红袖,对不起,我来晚了。”
已沉醉在他的柔情中的红袖心里猛地一惊,一把推来他:“是,你来晚了,我就快要出阁了,你这时候还来做什么,你,你走吧,被别人发现就不得了了。爹爹会杀了你的。”
“不,红袖,你还没有嫁进侯府,就还不算晚,红袖,我是来带你走的,我们回玉门关,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在玉门关的那些日子吗?那段日子是多么的快乐,红袖,跟我去吧,我不会同意你嫁给别人的,别说现在没嫁,就算已经嫁过去了,我也要把你抢出来,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
红袖已是冷静下来,听着他的话,惨然一笑:“是啊,以前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可是,当初,是你放弃我的,是你让我走的,这个时候,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一年多前,红袖的父亲郑北海被朝廷下旨由敦煌调往成都任知府,由于他在敦煌为官多年,是以妻儿都带在身边,红袖和子楠听闻父亲要调离敦煌,便知此去,恐难再回到这里来,于时便央求父亲带他们出去游玩。
郑北海也甚是眷恋这片苍凉贫瘠但却让人无比热爱的地方,看着朝廷给的交割和上任期限也还充裕,便允了儿女们的请求,带着家眷他外出游玩。
却不想在玉门关遇上了劫匪,自己本是个文官,带出来的家人也没几个会拳脚的,所带财物被洗劫一空,尚幸未曾殃及生命,但却被掠去了心爱的女儿红袖,老夫妻俩一夜之间急白了头发。
敦煌节度使与郑北海同僚多年,于是便出动军队帮忙寻找红袖,眼看着一个多月过去了,却仍是不见踪影,在所有人的无望时,红袖却独自一人回来了,她看上去气色还好,只是有些疲累,只对父母说是被人掠去,夜里逃了出来,只因不辨路途,所以回来晚了。
郑北海见她不像是受了什么欺负的样子
版权声明:本文由zhaosf官方传奇发布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