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我们还做父子
小时候,父亲的背就是我的温暖的小床。冬天里,农村都是很闲的,父亲经常到亲戚或者邻居家玩,跟随父亲的我玩耍不久后就睡着了,所以每次父亲都把我背回家。在父亲的背上的感觉很温暖,宽大的肩膀遮挡住了冬天的寒风
小时候,父亲的背就是我的温暖的小床。冬天里,农村都是很闲的,父亲经常到亲戚或者邻居家玩,跟随父亲的我玩耍不久后就睡着了,所以每次父亲都把我背回家。在父亲的背上的感觉很温暖,宽大的肩膀遮挡住了冬天的寒风,把温暖留给背后的我。上了小学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父亲那宽大肩膀的温暖。那时候,父亲很爱赌博,深夜里经常很晚才回家。母亲那个时候为这个事情跟父亲经常吵架。母亲每到深夜,不见父亲回家的时候,他就会很生气,嘴里唠叨个没完,“整天都没有钱花,还赌钱!”母亲还会教唆我:“把门拴上,不让那爸回来睡觉!”看到母亲气呼呼的样子,我的心也对父亲有些怨恨,怨恨父亲不该去外边赌钱。这样的战争局面延续到吃饭的时间,有时候不给父亲留饭,让他一人吃冷饭。然而看到这样的局面,我就很尴尬。虽然我对父亲有些埋怨甚至痛恨,但是这种痛恨还没有严重到让父亲不吃饭甚至吃冷饭的地步。所以,我这时候的心里经常会觉得酸酸的。我们这个家庭,象陌路人一样谁也不说话,谁也不让谁。
直到有一天,父亲的火气爆发了。那天的午饭时间,我要到锅台上去拿筷子,刚从桌子边站起来,跨了一小步,就被母亲端的一盆热水浇了半身。当时我高声叫了出来,听到叫声,正低头吃饭的父亲抬头看见我身上冒热气的样子后,火气猛的就窜了出来,对着母亲大声吼道:“你瞎眼了吗?没看到他在那吗?”父亲急忙过来,就要脱我的衣服,轻声问我:“我看看,烫哪了?”我摇了摇头。父亲边脱我的衣服,边埋怨到:“你看你给烫的,你真狠心。”听到这里,我在想父亲还是疼我爱我的。但是疼痛的我还是留下了眼泪。母亲与父亲那天大吵了一顿,最后大打出手。我痛苦的眼泪不知道是烫的疼得,还是为这个家庭而流泪。
从那以后,我与父亲的感情变得忽热忽冷。冬天里,父亲去外边赶野兔子,看到有了肉吃,我就会变得很乖,套父亲的近乎,帮父亲拾柴火,拿工具,在一边看父亲做兔子肉。刚煮好的兔子肉很热,父亲会吹几下,在放到我手边,脸上倒是没有笑容,只有一声:“吃吧,很烫。”在那个只吃玉米面很少有油腥味的岁月里,能够吃一顿兔子肉已经很奢侈了。然而,每当父亲招来一帮村里的人到我们家来斗鸟的时候,我都会站到母亲一边,帮母亲说话,母亲会说,“你看看,都把家搞得成啥样了?脏死了!又不收拾!”这时候,喜爱干净的我会和小伙伴一起想法子怎样让他们不到我们家来玩,我就说:“咱们把街门关上,让别人认为家里没人。”就这样一场本来很热闹的斗鸟会让我和小伙伴搅乱了,等父亲知道后,他就还会恶狠狠的对着我说:“小饼子的,我让你们调皮!我揍死你!!”这时,我就会想,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真狠心,以后我都不会再理他了。然而当父亲再打来兔子的时候,我又会再犯老毛病,还是那样热心的帮着父亲收拾柴火,打下手。这样的反复,伴我度过了初中时光。
父亲有时候很倔强。我考上高中那年,我们家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拿回电视机的当天,父亲和我手拿说明书,边看边调电视,电视接收器需要有一个很好的角度和高度,电视才能收到的信号很好,画面很清晰,声音很稳定。然而我在和父亲争得面红耳赤后也没有把电视搞清晰。父亲一气之下不搞了,说你自己搞吧。然而,父亲从外面再回来后,就变得心平气和了,虽然他没有理会我,但是他就向电视杆上看了看,就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从那以后,每次家里电视出了问题,父亲都会喊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然而,在高中快毕业那年,我和父亲的关系变得紧张了。由于我经常看电视,影响了我的学业,成绩一路下滑,而且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虽然一心想把学习搞好,但是事与愿违。最终由于心里压力过大,我高考落榜。高考过后的一个星期,我整天都闷在屋子里,不出街门,父亲看我意志消沉,就想与我谈谈,可是我偏偏不理他。最终,在那个炎热的夏天的傍晚,我与父亲争吵了起来。感觉一肚子委屈的我与父亲争得面红耳赤,当时认为父亲就是不理解我。当时我很绝望,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我,考不上大学,谁会理会你呢,一种想要自杀的念头冒了出来。深夜里,我一人偷偷的走出家门,一个人走在月满星稀的村东小路上,但是压抑的心情指使我走到了池塘边,在那里我想过去,想我的亲人,想到了同学的那篇《生命之死》,里面有一句话:在你面对死亡的时候,你怎么忍心让你的亲人来承受这样的切肤之痛呢?坐在池塘边,我的心静了下来后,我想,我不可以这样自私。后来,我一个人慢慢的又走回了那个让我又痛又爱的家。
转过年后,我复读了。在复读的时候,父亲就特别地关心我。在那个特别寒冷的冬天的一个早晨,父亲冒着大雪骑了四十多里山路来看我。他一人呆在教室旁边的树林里,直到我们下了课。当时下课后,我还呆在屋子里,当听同学说我父亲来了,我就飞快地跑了出来。我远远的看着父亲,一个人来回踏着雪,手不住搓着,我走近他:“天这样冷,你咋不跟老师说一下让我出来就可以了。”他笑着说:“没事,不冷,骑了一路,身上还热着呢。”看着父亲手里拿着鸡蛋和花生,当他递到我的手里的时候,我还感觉鸡蛋是烫手的,我的心一下子也热了起来,泪水在眼里打转,嗓子被什么堵住一样。后来我上了大学听丁林主持的《温馨夜沙龙》节目,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深深感悟到,父亲的爱是那样朴素,那样真切。
上了大学后,每次回老家我都想好好跟父亲谈谈,可是这样的机会很少。每次回到家,深夜里,父亲都要很久才睡觉,他喜欢看央视的东方时空、焦点访谈、新闻会客厅,也喜欢看法律节目。语言表达欠缺的我,一直都缺乏勇气跟父亲细细地谈上一次。都是在我只有在家信里,点点滴滴表达我对过去的所做过事情的道歉。
在大学毕业四年后,我又踏进了校园。我深深感觉,我有了更多时间来想这样的事情。于是在一次晚自习的时候,我把这么多年对父亲的爱的理解和我的苦衷都一一书写了出来,将它寄回了家。那晚,我一人偷偷地泪流满面。
多次跟父亲的沟通,我感觉应该跟父亲谈我感情的事情了。经过深思熟虑后,我选择在那个写论文的夜晚,我跟父亲谈起了这个让很多人都难以认同的同性恋的话题。
春城的夜晚分外舒服,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想了又想,与其晚说不如早说,这样可以让父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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