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过冬的燕子
塔燕安安,白头顶,很健壮。但她很不幸,家庭所有成员,都迁徙到南方去了。惟独剩下了她。临走的头天傍晚,兄弟姐妹都陆续回窝休息去了。她却贪心不足,非把肚子撑得满满的,在空中捉了一只又一只小虫。妈妈叫了一声
塔燕安安,白头顶,很健壮。但她很不幸,家庭所有成员,都迁徙到南方去了。惟独剩下了她。临走的头天傍晚,兄弟姐妹都陆续回窝休息去了。她却贪心不足,非把肚子撑得满满的,在空中捉了一只又一只小虫。妈妈叫了一声又一声,安安快快回家吧,明个儿一早,我们就要远征了,那可是一场长途跋涉呀!
顽皮的安安,在古塔上空,时而俯冲,时而翻转,好不惬意。忽然,发现一只大的蒙虫,自然不肯放掉了。那蒙虫左躲右藏,猛地往树上钻。安安只顾追赶了,竟然置大树于不顾。只听她一声惨叫,翅膀折断了。
天黑了,黑得不见五指。树丛里传出一阵又一阵哀鸣声。藏在窝里的家人听到后,本想出来搭救,可是,他们看不见路,若是救安安,连他们自己都保不住了。
别说安安,就是所有的塔燕,只要落在地上,就飞不起来。塔燕,俗称崖燕,因翅长,落地不能起飞,必凭崖凌空飞游。安安落在地上,翅断了,在地上干打转转,飞不起来了。
安安妈妈以为她没命了。
第二年清明节的前五天的傍晚,一群塔燕绕塔旋飞放歌,安安妈妈却怏怏不乐。孩子们关切地问她:“妈妈,你咋不高兴呀!”她长吁了一口气,叫了一声又一声,那是呼唤安安的声音!
她不顾旅途劳顿,围绕塔四周的古树寻觅,一声比一声凄婉。
突然,从古塔南侧的顶楼上,放飞一只塔燕,那燕子冲着妈妈叫唤两声。她觉得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怕不是白头顶吧!她又加以否决。安安紧随妈妈其后,不停地叫唤。她对身旁的姐姐说:“能是安安吗?这个冬天她是咋过的,怕不是早离开这个世界上了。
安安妈妈可能是飞累了,竟然跟孩子踅回到了窝。
刚刚钻入窝里,那只白头顶安安也落到窝前,叽叽喳喳叫唤了一阵。
“妈妈,肯定是安安,放她进来吧!”安安姐姐说。
妈妈很固执,粗野地叫了一声,险些惊飞了安安。
还是姐姐聪明,对妈妈说:“叫她进来,听听她是怎样活过来,如果其中有假,我们再撵她不成。”妈妈认为,姐姐说的在理,就把安安放了进来。
妈妈问:“你,你是安安吗?”
安安叫唤了一声又一声。妈妈小声嘀咕,听声音是没错。那天晚上,吃不到食,非饿死不可。那你是怎样活过来的,假设被人收养,圈在笼子里,怕也是飞翔不起来的。
安安将在小姑娘菲菲家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妈妈。
原来那天,菲菲跟妈妈到古塔散步,听见凄凄惨惨地叫声,闻声跑过来了,对妈妈说:“塔燕!塔燕!”在古塔附近生活的人,都知道塔燕的习性,她的翅膀不能用手摸,就用手捧起来,拿到了家里。经查看,右腿断了。菲菲妈妈是个外科大夫,将安安的腿接上。将安安放在花房里,呵!这个花房好大好大,还有几只小鸟陪伴。菲菲闲着没事,就来到她家的花房,见安安能自由飞翔了,拍着小手,说:“快了,用不了半年,你就跟妈妈喜相逢了!”她好像懂得菲菲说的什么似的,她一边在屋里飞,一边叽叽地叫着,意思说,小姑娘,我要谢谢你呀!
一晃儿,又到塔燕回归的日子。菲菲发现古塔上空聚集一群塔燕。她对休班的妈妈说:“塔燕回来了,我们把安安放出去吧?!”
妈妈点了点头,将花房的窗子打开,安安丢下两声,飞走了。
安安妈妈听到女儿的述说,有点不好意思,对安安说:“你能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
第二天傍晚,安安的家庭成员,还有其他塔燕,聚集在一起,飞往菲菲家。
“太壮观了!”有上千只宝塔金燕,在菲菲家上空盘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菲菲好像懂得燕语似的,对妈妈说:“你看,安安也懂得感恩,她叫唤得多起劲呀!”她竟然钻到菲菲家的花房,来来回回,好不惬意!安安妈妈突然明白了,原来这里也是安安的家呀!
每隔几天,白头顶安安,总要带着一群塔燕光顾菲菲的家,不是唱歌,就是做空中芭蕾,那舞姿简直是太美了!菲菲拍着小手,不住地喊:“白头顶,我爱你!”安安叽叽喳喳叫唤了一阵又一阵,惟恐菲菲听不着似的,连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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