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阁楼见
01从有记忆开始便是一直跟着父亲的。父亲是个穷困的流浪作家,因而便带着我辗转于各个城市。南方的小城还有些冷清的旧街道,有木质的阁楼房。父亲钟爱那些,所以待的时间也比较久些。对于母亲知之甚少,竟从心底里
01从有记忆开始便是一直跟着父亲的。父亲是个穷困的流浪作家,因而便带着我辗转于各个城市。南方的小城还有些冷清的旧街道,有木质的阁楼房。父亲钟爱那些,所以待的时间也比较久些。
对于母亲知之甚少,竟从心底里打不起一丝好奇感与依恋感。唯一问过父亲的是:她为什么会与你结婚?不是“妈妈”,而是“她”。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妈妈这个角色,在4岁时听外祖父说过,她是难产而死。那时并未理解难产是个什么概念,直到稍微大一点了,才知道原来是她用命换得了我的生。至此,我才渐渐伤心起妈妈的不在来。
先前提到过外祖父,他是个有钱的老头儿,也是个神奇的老头儿,他总能很快找到我们所在的城市。但父亲似乎不乐意见他。每次外祖父从外地赶来,父亲都闷着不说话。于是外祖父便笑着摸摸我的头跟我说“越悦啊跟外祖父回家好不好”,但我知道父亲不乐意,便也只是摇摇头。真想不明白,外祖父那么慈祥,父亲怎么会与他有矛盾?
以上家世:有有钱父亲却不幸难产而死的妈妈,穷困古怪的流浪作家爸爸。
还有,我叫吴越悦。
02
“又是美好的一天!”我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却无故觉得有点头痛。回想起来还真的有些奇怪,晚上做了一夜的梦,一个年轻女子,垂着如丝的乌黑长发,背对着我念《圣经》。从前早上起来总不能记得梦的大概,而这次,似乎连说词都无比清晰:“等到天都没有了,仍不得复醒。”反反复复。这是圣经伯约记中关于死的描述。忘了说一点,就是我为什么会知道那女子念的是《圣经》。因为父亲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每星期都要去所在城市的教堂做礼拜。还有他的那本带在身边的《圣经》,我已翻过不下百遍。理所当然的,我便是个小基督徒,喜欢听唱诗班唱诗,那感觉,让人静如止水。我翻开被子打开木格子窗,父亲在楼底下摆弄着他的仙人掌,父亲说这种植物命贱,好养,插哪活哪。我敲敲木格子窗,等父亲抬头看到我时,我便挥着手问他“早上好”,而他总是笑着点头,不改他一贯的沉默,还有那一副颓废样——乌黑浓密的胡子,长而乱的头发,黑色加粗的边框眼镜。小说中时常看到的艺术家气质,大概如此。
吃过早饭我便躺在藤椅上看早报。一则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A镇副镇长的老婆将其老公告上法庭,理由是,她的老公在外面有了年轻貌美的小情人,却以老婆思想落后婚后两人无共同语言为由提出离婚。这简直荒谬到极点。我不禁感叹起现代男人的道德修养来,还有他们的后知后觉也着实令人“刮目相看”。难道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那女的思想前卫然后结了婚后突然落伍了。不然那男的也不会到婚后15年才发现他老婆思想落后吧!突然我感觉像是有东西勒住了我的脖子,呼吸也困难了起来,我丢开早报,双手下意识地去扯,却一把拉住了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链。它没有变紧,没有勒住我的脖子,可为什么我像是被人勒着般难受呢?我不禁恐慌起来,舌头不自主地向外伸了出来,双脚拼命地颠着地面。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醒来时我依旧躺在藤椅上,手里拿着早报,而早报上那个副镇长的名字上却被人画上了红色的圈和叉。我的身后一阵发凉,汗毛也不禁竖了起来。我刚刚明明已经将早报丢开了。我看了看门外,父亲在那儿画着对面的木阁楼。这是他每天早晨的必修课。屋子里除了我和父亲再没有别人。显然我没有画那个圈和叉,难道……
然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这一天晚上我很晚才入睡,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早上的事,所以就算睡着,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了和昨天晚上一样的声音“等到天都没有了,仍不得复醒”。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在做梦,于是便抬手看了看荧光表,正好3点整。我翻开被子,轻轻地下地,顿时一股阴凉从脚底心窜上来,直达心尖。我提着胆来到了门后,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从门缝往外看一片漆黑。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我眼前飘过。我的心脏漏跳一拍,像吃了当头棒般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脑子中一片空白。
我动了动手关节,然后慢慢地将门打开,循着不断重复念词的阴入骨髓的女声,我走到了父亲的卧室门口。然后,那个女声突然消失了。静悄悄的夜里,我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撞击胸口的声音。我就这样傻傻地站在父亲的卧室门口,刚刚那一阵恐惧感还没有消退,头皮依旧发麻,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扯起了鸡皮疙瘩。然而,我却感到脚上有什么东西正蔓延开来,我动了一下脚指头,粘乎乎的。顺着从窗户斜射进来的昏黄的路灯光,我看到卧室的门上钉着一只断了的手臂,鲜血从断口处不停下滴。在喉咙口塞了很久后,我终于“啊”地叫出声来,撕破了这一夜寂空。
03
我和父亲理所当然地被警察带走了。在警办录了口供后便被关押候审。我没有将真相说出来,因为那些警察显然不会相信,反而会因为口供有问题而将我的嫌疑加重,于是我便称是因为起来上厕所才发现的。而父亲则说是一直在房里睡觉直到被我的叫声惊醒。
24小时后我们被无罪释放。因为那男子的身份已经确认,系A镇的副镇长。她老婆称晚上11点半他们两个关掉电灯睡觉,直到凌晨她才发现他丈夫死了,并被割了左臂。而A镇与我们居住的地方至少得7小时车程,且我们与A镇镇长素不相识。所以,我与父亲既无作案动机,也无作案时间。
所有人都觉得这宗案件十分蹊跷,因为前一天他老婆将他告上法庭的事才见报,第二天他就被杀了,且左臂被钉在了7小时车程外的一间阁楼房里。这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事,从他们关灯睡觉到我发现断臂才3个半小时。因为案件离奇,办案人员也无从下手,于是便被搁了下来。而镇民们将此事传为鬼怪作祟,A镇人心惶惶了一阵子,但很快也就恢复了平静,因为此后没有再出现事端。可我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每天早上看着父亲在外面画素描,我就不由地恐慌,那个画在报纸上的红圈和红叉,是不是意味着被判死?而前一天晚上圣经的那段念词,是不是死的预告?还有那天晚上看到的白影又是谁?房子里除了我和父亲,难道还有别人?
自此之后,我便变得神经兮兮的。每到晚上便会将屋子里所有的电灯都点亮,开门之后总是先伸出脑袋探视一番才敢进去。我总觉得这屋子里除了我和父亲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而且是个女的。不然,为什么晚上我会莫名其妙地听到圣经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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