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苏北古玩商

精明的苏北古玩商

晴热小说2025-06-16 19:32:06
1959年10月1日是建国十周大庆的日子,我有一位老朋姓迟,是那一年10月2日凌晨1点出生,他没有赶上国庆十周年大庆,他的父母很是后悔,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迟见十,现在还叫迟见石,但不是十年大庆的十了,是
1959年10月1日是建国十周大庆的日子,我有一位老朋姓迟,是那一年10月2日凌晨1点出生,他没有赶上国庆十周年大庆,他的父母很是后悔,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迟见十,现在还叫迟见石,但不是十年大庆的十了,是石头的石,意思是很晚很晚,很迟很迟才见到了石头,别看名字难解释,但他是长三角古玩界的名人,大名鼎鼎的姑苏见石宝斋的迟老板。
我和迟老板是战友,迟见十比我早当半年的兵,我一到连队就和他睡在一张架子床上,有时他睡上铺我睡下铺,有时他睡下铺我睡上铺。
迟见十性子温,动作迟缓,从当新兵起一遇到紧急集合他总是跟不上趟,连里就安排他做了器材仓库的保管员,见十仗着慢性子硬是把纷乱的仓库管理成军区模范仓库。我虽然是个急性子,但不影响我俩成为好朋友,我俩一样的喜欢香港影片《三笑》里的江苏民歌,那些插曲简直就是前人留存给我俩的最合口味的情歌,时不时地一唱一和。
四年后我提干做地雷排排长,又过了一年,见十退伍回到苏北海边的老家,顶替父亲进了县化肥厂,又一年结婚,又一年生子,又一年坐上了县化肥厂驻江南石化总厂的办事员的宝座。江南石化厂是上海石化的兄弟单位。
这一年底,我转业分配进江南石化第三工区,在一次业务会上我与迟见十偶然相遇,格外兴奋,从此,见十成了我家饭桌上的常客,一到周末假日我俩就喝一杯洋河大曲,卡拉OK一下,我们还是喜欢的军旅歌曲,每一次也都少不了唱《三笑》里的唐伯虎那有情有意的唱腔,最少不了唱的是唐伯虎点秋香时唱的那段,“芳名叫石榴,多情又多油”,“好一个天仙,好一个婵娟”,可惜没有磁带伴奏,只能干唱,硬唱,每到这时我的夫人不得不对我快停,她说我们在唱酸曲,她的大牙都要算掉了。
不知什么原因,第二年一个冬天,迟见十来我家次数减少了。
春节前,见十突然来向我告别,那一天我两人都喝多了。
见十说,他的家乡有一句流行语叫“想致富,当干部”,因此,他决心回家竞选村党支部书记,他说他若能当上村支书再争取连任可当六年村支书,怎么着也能挣到六万元的收入,比干厂里的驻外办事员强多了。
见十起身要走,我拿出一枚旧银元相赠,就是袁大头。我告诉见十我岳父家早年是个不小的富裕户,今年秋,岳父家建房子,从旧房基下起出老祖宗埋藏的一坛子银元和一些古瓷器,大部分银元和瓷器通过地下手段变换成了人民币,靠着这笔祖宗留下的财宝,岳父家盖起了一座两层农家小楼。楼房建好了,岳父将剩余的祖产分给儿女,我家得到一只红木方凳还有十枚银元。见十看看他屁股底下坐的红木方凳,再看看手里的银元,抱拳告谢离去。
八年后的四月,江南石化第四期工程开工,出土了一批良渚文化时期的玉器陶器,一时轰动。不久,戚继光抗倭部队粮草官方铜印和水军水寨栅栏门等文物又相继出土,顿时招引来路不同的文物贩子和收藏者云集江南石化地区。
一天晚上,迟见十不请自来,两个老战友相见,先拍背拥抱,再举杯畅谈。原来,见十如愿当了六年村党支部书记,但真正发财却不是靠支部书记的报酬。见十给我讲了一个他发靠一块石头财的故事。
 他说。
 我当书记第五年的冬天,参加县里的“三讲两学”学习班结业回家,路经同学办的宝石斋,我对同学摆设的那里稀奇古怪的石头不感兴趣,但同学说省里就要投资在我们村东修一座水泥预制厂,为苏北铁路制造水泥制品,我一时高兴,和同学多喝了几杯,天黑了才骑着车子往回赶。骑着车子慢慢悠悠走近我们村东,那是一大片麦地,有五十多亩吧,就是那片预计建水泥预制件厂的地方。
迟见十说到这里嘿嘿一笑。
嗨,你说怎么着。不远处有一束绿光,一闪一闪地,像咱当年在工兵部队用的那种激光测距仪那样绿光,咱都是当过兵的人,共产党员,不信神也不信鬼,我跳下自行车,大步走向绿光闪烁的地方,那绿光一直指引着我。
 嘻嘻。迟见十又是一笑,我聚精会神听他向下说。
 你说咋的,建十顿了顿,接着说,我一弯腰,你说怎么着吧,嗨,嗨,一尊碧绿碧绿的玉圭躺在麦田垅里。
 见十没有说往下的故事,更不说这尊玉圭后来怎么样变成他的钱,只是说他在水泥预制件厂建设中收集了一大批文物,靠这些文物他发了家。党支部书记任职期满,见十拍拍手离开老家,在苏州一座公园旁开了一家见石宝斋,专做宝石奇石生意。迟见十也改名迟见石,石头的石,这下子你就知道迟见石这个名字的意思了吧。
打死我也没想到,见石这次来给我带来了一份特殊礼物,电影《三笑》的DVD碟片。我们二人边放碟片边说着年轻时说的那些让人红脸的悄悄话,碟片也让我们兴致大起,随着片子唱起来“好一个杭城,好一个西冷。到灵岩拜一拜灵岩神,再回苏城”。
唱归唱,我总觉得见十心不在焉,见石说他不但知道我是三工区工程处的副处长,而且还知道是工程处的机械五队的055号挖掘机第一时间挖出的江南石化四期工程的两批文物,甚至他还清楚地知道我参与了两批文物的现场管理。
见石的话我一听就明白,但我实在帮不上他的忙,但我还是告诉他这两批文物一发现就上报了县市文保局,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队的精兵强将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经过二十多天的抢救开挖,两百多件文物中的精品一部分运送省里,一部分送交上海博物馆,一些碎砖烂瓦至今放在我们工程处办公室的地下室,这些东西大概没有什么文物简直了。在见石的央求下,我带他去地下室看了那些遗留的文物残渣。见石掂量着一块泥疙瘩,掰开,一枚火柴盒大小的白玉猪落在他的手里,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反正回到我家里,见石将两千元钱拍在我家那只红木老方凳上,重重地说:“明年我再来,有了好处二一添作五,最少也给你五千。”
第二年,见石没来。
见石离去的这一年多里,他与我如同开了热恋电话,从月月通,到周周通,再到天天通,直到我听到他的电话躲避也来不及,我发现做玉石生意的见石,见石眼红,满地找钱,每每和我说起工程上玩土的事,简直就是一位土建土工和古建专家,不再是县水泥厂驻外办事员,也不是农村党支部书记,更不是当年的工兵器材仓库保管员了。
去年春的一个周末,见石在电话里和我谈上海金山的新农村建设和高速公路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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