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杀手
一身黑色夜行衣,飞檐走壁,长发绾起,一张正义而圣洁的脸,冷酷坚定,埋于黑纱,一抹自负而嘲讽的笑,时隐时现,微露唇边。我拔出利剑优雅而迅猛地刺入他的胸膛,他匐匍倒地,没有一滴鲜血。又一个恶霸坏人被我结果
一身黑色夜行衣,飞檐走壁,长发绾起,一张正义而圣洁的脸,冷酷坚定,埋于黑纱,一抹自负而嘲讽的笑,时隐时现,微露唇边。我拔出利剑优雅而迅猛地刺入他的胸膛,他匐匍倒地,没有一滴鲜血。又一个恶霸坏人被我结果,成为如此一位除暴安良的杀手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我满意地用白绢擦拭掉剑上的微尘,无声入鞘。仿佛只是闲庭信步出了后花园,一切都发生地那么自然而随意,我丢弃掉的白绢随风凫凫落下,白绢一角绣着一朵黑色郁金香。这是我看完无数本武侠书,无数部侠客传后常做的梦,无论清醒时,睡梦中常出现的场景。我是杀手,杀人于无形,这句话只有在我修剪活着的小龙虾长须宣告失败后才会羞于提起。我知道剪下它尖尖的下巴,它会痛,它一痛就会跳,它一跳我先跳,可为什么我没有剪它时,它也跳呢?求求你,不痛请你别再跳了,我跳得可比你高,所以在你精疲力竭前,我肯定先于你败下阵来,所以事实是今天我是肯定杀不了你的了。
第一次上解剖课时,我们一组就我一个女生,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我是杀手我怕谁?活物咱不敢,可对于没有生命的东西,咱还怕拿起手术刀吗?白色布单下罩着什么不用看也知道,我视线上扬,躲开师兄们随时会浮起的善意而嘲弄的笑,人体器官图我倒背如流,不用看咱也知道,那具冰冷的东西这个位置不是心,那个位置不是肝吗?
没错,优等生,下刀吧!
我是为了救死扶伤,医生的职责就是为了救死扶伤,一切对病人有利的,我们医生都有义务去做。杀手的职责是惩恶扬善,一切恶的东西都要清除。不对,不对,谁说那躺着的就一定是恶的,错了,错了,我不杀手,我是医生。静,太静了,静得象夜里那间空屋子一样,那间空屋子里有人,但仍被称为空屋子。我是做了功课的,方位早就摸准了的,力度也练了很多次,胆量,对了胆量也练出来了呀,不是特地在夜里去空屋子练胆了吗?不是从成群结队,到独自一人都可以没问题了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我搭上他的皮肤,也许应该叫它的皮肤,从一根手指,到两根手指,从指尖到指腹的触摸,就是这个位置了。医生是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因为它是一具没有生命的东西,但是......我突地翘起了睫毛,不可置信地盯着远方某个角落的某一个点,目光无法移动,血液彻底凝固。那片冰凉怎么忽然有了温度,而且正顺着我的手腕慢慢地攀附上来.......
“啊......”我扔掉了手术刀,逃也似地要冲出去,可以门在哪里?刚才从哪里进来的我好象已经不记得了。
“好痛啊!你的刀割得我好痛啊!......”身后传来拿腔拿调的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他戏弄了我,刚才那个温热的手一定也是他的。
“刚才怎么没有一刀下去划了你呢?”我转过身对着那一张满是笑意的脸恨恨地说。
我记住了这张一脸坏笑的面孔。
所以当这张面孔的主人向我发出邀请时,我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当我坐在驾驶室里熟悉着刹车与油门的敏感度时,冷不丁发现后视镜里那张熟悉的面孔。冷风,热风,好象都没有,显示器上一个红色的不知什么标志在闪着,耳边有”叮叮叮“的提示音。我焦急地拨弄着按钮,没有反应,也没有什么改变,不知道是什么功能。
“喂,哥们儿,空调在哪儿?”
“你这是要上路吗?连空调都不知道在哪儿就开车了吗?”他边说边帮我调着一个按钮,却没有走开的意思。怎么?还想送我上路?呸,呸,呸,真不吉利,今天才第一天开车呢。
“知道了,不就一个钮吗?我也会。”我按着他说的那个钮,往左扭了扭,往右扭了扭,往左还是往右啊?不想再问他了。重要的是我熟悉了刹车和油门。至于空调,算了,热点就热点吧!我脱掉了外套,着一袭粉身紧身衣端坐驾座前。
点火,前进档,抛下他独自一人嘲笑去吧!后面传来了他的声音,又奚落我?后视镜里他奔跑着向前,好象是我的方向。
“杀,杀,杀......”他声音模糊。说我是杀手?此刻?定是笑我是马路杀手吧?唉,今生只能做一做马路杀手了,我的杀手威名怕是要被人遗笑万年了。“手刹......”我好似听清了。手刹?我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头猛一低,真是没有松开,难怪车开得这么累呢?我还以为没油了呢!
“方向,方向......停......停......停......停......”来不及了,我还没回过神来,已经没入了路边的花坛。他飞奔过来,把我拖出车门,抱在怀里。我无辜地瞪着他,一脸的惊恐与忿忿,“我的新车!”我的哀鸣湮没在他的笑声中。
我终于认清了自己成不了优秀杀手的事实,不仅如此,我对于拿手术刀兴趣也大不起来,我决定彻底与刀诀裂。我申请调去了心理咨询科,我要用我的热情,信念来征服我的病人。
我的自信满满于半年后终在唉声叹气中宣告沉沦。我突地意识到自己的意志力尽然这般薄弱,而那些需要我诊治的病人原来都有着超强的意志力的人。我的情绪是这么地容易受别人感染,以前我的快乐是因为我周边人的快乐,我的不快乐也因为身边遍是朋友,遍是亲人,他们开导我,安慰我,重要的是他们爱我,爱让我快乐。可现在我每日下班便蜷缩在沙发上念叨着白日黑夜病人在我耳边念叨了无数遍的话:我想死,活着没劲,我要死。
“你能告诉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吗?每天上班为了什么?为了赚钱有饭吃!吃了饭又为了什么?为了有力气去赚钱!赚了钱又为了什么?为了吃饭......”我抓紧他胸前的衣襟。
“为了快乐啊!”他说着抚了一下我的长发。
“那么快乐为了什么呢?为了更好地活着,可活着又为了什么呢?”
“你知道快乐是什么吗?”他扶起了我的上半身靠在他的怀里。快乐就是看着你手指颤抖地去拿手术刀,快乐就是看你头顶枯叶,一脸不知所以然地从花坛里钻出头来,却面如桃花与那件粉色上衣相映成辉.....
“那是热的!”我跳起来反对。“而你,你是成心的,你成心看我笑话,我都那样了,你还笑话我,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不取笑我?”
“我是成心的!我成心地看着你快乐的日子,我成心地看着你简单地生活,我成心地看着你单纯地样子。而你,你不是要做杀手吗?可你除了能杀了你自己还能杀了什么?”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而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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