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涯梦断无片云
壹起風走在长长的石桥上,看着春日扬起的飞花,记忆的长线被风吹得越来越远。那些久远的记忆,再一次袭上心头。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会在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它们抑或深邃或疼痛或漫不经心地留下它们的足迹,你将无法
壹起風走在长长的石桥上,看着春日扬起的飞花,记忆的长线被风吹得越来越远。那些久远的记忆,再一次袭上心头。
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会在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它们抑或深邃或疼痛或漫不经心地留下它们的足迹,你将无法解脱。我把这个叫做宿命,就像桥边的红杏花,被风吹落,在风中摇摆,在水中荡漾,注定成为一道旖旎风光的牺牲品。但它们又能有什么怨恨呢,这就是宿命——一片不能挣脱摆布的红杏花瓣。风尘荏苒,看着云雨荒台的凄绝倩影,坐在浮云过迹的石桥边上,长发告诉我时光已经走过了许多的轨迹,可我的心仍然滞留在那一刻,和他第一次相遇。
貳望月
我住在贝叶町,四处环水而绕,阁楼亭台像刚从浴池里出浴的少女在水面上投下了她模糊而又妖娆的影子。那些鳞次栉比的楼阁围墙呈现出一种微微泛着淡红色光晕的色调,一如宫女不小心把朱砂打翻在自己白色的衬裙上一样。那些都是红色绸子留下的颜色,太阳把这些红色映照得更加鲜亮逼人,就好像父亲在嘴唇上施洒的朱红。那时的男子或者说出生士族的人都用红色的颜料装点他们的嘴唇,就连父亲也是这么做的。
这一天是除夕,从沾满湿气的巷子里走过,就会遇到一些穿着朴素,但看上去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农妇们来回赶路,不停地忙活着。路边偶尔有几个零星点缀的赤色纸灯。这也许看上去会令人欣喜若狂,在平日了无生趣的贝叶町也许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我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
此年为寅年,亦是我的本命年,我被令穿上红色的褂子和外袍,袖子拖拉到地上,可随风扬起。这种布料特别昂贵,蚕丝质地,造价很高。我的这件为丝织物,里面掺有麻或别的什么织物。女仆已经将我的长袍用香料熏过了,所以我能感觉到一阵眩晕。在当时有两种香熏衣服,一种是在成品之前就用昂贵的香料不停地熏烤,留下永久的香叶气息,而另一种则是在穿衣前用特制的香料熏染,后者香料燃烧时必须控制好温度。当时我穿这样的衣服只有八岁,并不知道这种衣服的珍贵。
夜幕时分,春天的云彩好像格外模糊,夕阳也好似蕴染在丝布上的图案,有些消沉但不黯淡。我蹬上我的高齿木屐,跨出房门,身后跟上四个婢女,帮我提起袍子垂地的部分。穿过长廊,廊顶梁上雕刻着嚣和磐鹃等神鸟。我知道父亲把它们刻在梁上的原因——那是因为他长期的腹痛、暑热和头风所至。听姐姐们说这种鸟可以消除这样的疾痛。我揣摩着,虽然它们栩栩如生地被刻在梁上,但父亲的病痛依然未解,且日益严重,尤其是暑热。
父亲给我的印象很模糊,他总在本不热的时节拿着扇子来回摇摆,穿着宽大轻盈的袍子,苍白的胸脯裸露在外面,沾着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他的胡须被扇子弄得左右摇摆,脸颊泛着桃红色的光,身上也总是一股暖人的香气。要不是他那随时抖动的长须,你也许会把他当作是女人。
我仰望着模糊的天空,父亲说今天要有一个稀客为我祝寿。是的,这对于我来说真是件好事,因为除了这些长廊花园婢女姐姐父亲阿母,我什么也没见过。我不时也去桥边,但那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那些农民们根本对我视而不见。
走到后园,我听见东厢有什么动静,水在流动的声音。东厢是我家的浴室,但今天不是洗浴的日子,怎么会有人呢?我令婢女们退下想一窥究竟。
我悄悄地推开东厢门,放轻脚步向前挪动,只看到屏风后面有一个人影。我再度走近,通过屏风的缝隙往里看。当时我被吓到了,也就在那一刻,我的整个人都在改变,我开始怀疑自己,也怀疑这个家。我看到的是一个男子健壮黝黑的背,那是多么美的一道风景,我一生这么近见的第二个男子,却与我那细皮嫩肉大腹便便的父亲截然不同。我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目不转睛。过了半响,他从水中走出来,我逐渐看到了他的腰、臀、大腿和健美颀长的腓肠肌,那些丰满紧至的肌肉,我前所未见。当时我还在恍惚间,他早就绕到了我的身后,轻轻的拍我的肩。我心中一紧,哆嗦地看着他,却看到了一张俊秀刚毅的脸。
“你是这里的小主人吧。”他问我,带着暖意。
“嗯,你是……”
“我是束族子弟,被你父亲邀请真是个奇迹,要知道你们士族永远把我们当作野蛮人。”他像一个长者在教导我。
“可我觉得你比我们要好,因为……因为你很强壮。”
“别这么说,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了,你可就不好受了。”
“你能答应我件事吗?”我当时脸一直发烫。
“什么?”
“我能摸一摸你的背吗?”我喃喃地说。
“当然可以”我没想到他那么干脆,他再次脱掉袍子,露出他结实的背。起初我不敢一下子抚摸,只是慢慢将手伸过去。他的温度沾染上了我的指尖,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一下子把我的整只手都吸了上去。他的皮肤很光滑,上面还冒着温泉水扑扑的热气。
“你还要摸哪儿?前面要不要?”他笑着说。
“不用了……”我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他一下子哈哈笑起来,我不知道他笑什么,我也跟着他咯咯地笑。他穿上衣服,说:“我在这洗浴是为了洗去束族身上的脏,这样才能参加你的祝寿。你看到地上那些枇杷叶了吗?我已经在上面躺了三个时辰了,这是为了洗去我们束族与你们士族沾染接触的罪孽。“他一一讲述着,这让我心中生出一种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他,怕他给我的惊喜会变成灾祸,怕他走后的生活又会回到往日的漫不经心。
祝寿大宴上,他送给我了一个雕琢瑞兽的白玉香炉,那是我平生头一次收到外人的礼物。
月东升,像一枚银色的面具,没有表情,只藏着秘密。
那一年的那一夜,我八岁,本命年,属虎,知道了他的名字——羽箭,而后,看着他离开,消失在月下,一晃十年……
叁揚沙
沙漠永远都是看不到尽头的,但就在这个无人涉足的土地上,有那么一群人一直都在征服。在这群人中,羽箭练就了沙漠男儿的刚毅、坚韧。遥遥十年的岁月,漫漫十里的黄沙,二十八个春秋,一个从生下来就在这金色苍茫中摇了二十八年的人,他几经走出,又几经回归,就在这来来回回之间,时间飞逝。
看着落下的红日,他又该出发了,踏上中原的路,那是父亲为他选择的路,也是自己的信念——推翻士族专权,建立新的朝代。
夕照的红色,点燃着的唇印,妖冶动荡,抑或是烙印,炽热疼痛。我看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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