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一刀,你先别死
一、我在等秦一刀早起,天还未亮,但早没了睡意,要不是三更起有点太过夸张,我三更就起了。老实说,昨晚我根本没睡着,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因为我在等秦一刀。洗漱,去屋后的枫香树下挖酒,酒坛未出,酒香四溢,正
一、我在等秦一刀早起,天还未亮,但早没了睡意,要不是三更起有点太过夸张,我三更就起了。老实说,昨晚我根本没睡着,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因为我在等秦一刀。
洗漱,去屋后的枫香树下挖酒,酒坛未出,酒香四溢,正准备把酒坛子抱出来,就听见身后一阵纷乱的脚步,仆人丫鬟们睡眼惺忪的跑出来,他们大概以为有人来偷酒,看见我,小厮剪烛先“啊”一声叫出来!真是,就算我一个做主子的比你们起得早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吧,不由回头瞪他一眼,他又更惨烈地“啊”了一声。
“公子啊,衣服穿反了……”在我逼人的目光下剪烛嗫喏。好吧,我承认生活难以自理,在家有这帮人,出了门还有秦一刀照看,我干嘛操这心。“还有啊公子,脸没洗干净……”
那一群男男女女闻言切切的笑,我只能悻悻回屋,重新梳洗——衣服穿反了我不否认,脸我是真洗干净了,不过是没睡觉,长了黑眼圈而已,剪烛那个笨蛋,害我在大家面前出丑。
“公子,酒已经挖出来了,今天有贵客?是不是七小姐?”剪烛一脸的坏笑。
七小姐其实是七师妹,师傅的女儿,她生来比我还嗜酒,对我这埋了二十年的长青酒,垂涎了不止一次,缠起人来没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真不知将来她怎嫁的出去。
“把酒抬到山腰去,然后开封,倒在十八个碗里,从山腰往下,二十里路放一碗,放到山脚为止!”听见这话,剪烛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二十年的佳酿啊,就连师傅曾暗示想挖出来尝一尝我都装作没听懂,拒绝了。
秦一刀作为一个江湖刀客,他不好酒这一点真是让我鄙视了好久。他不喝酒,可是喜欢闻见酒香,哼,这二十年的长青,我还不信不香!
秦一刀好茶,犹喜吓煞人香,最喜欢桃花上的雪水泡的吓煞人香。吓煞人香我有,但桃花上的雪水,我只有前年收来的一翁。要不是秦一刀早将他这变态的爱好说明,今日我招待他就有些捉襟见肘,想想看,桃花开那是阳春三月的事情,不是每年的阳春三月都会下雪,也不是每年的阳春三月我都有闲情逸致站在桃花树下等着收集春雪,好歹我也是一江湖剑客,忙着呢。
剪烛从山下回来时我正拿剑劈门前一棵松树,那树不知长了多少年,又高又大,我都砍了它不止十剑,它还屹立如旧。剪烛果然叫起来“公子你砍树干嘛?”
“烧水泡茶!”没办法,秦一刀说虽然湿的树木难烧,但是用它烧水,水里会有树木的清香,尤其是松树!而比起斧头来我更惯于使剑。
“公子,今天来的到底是谁?”剪烛皱着眉头问。
“你秦爷。”
这一下,剪烛简直是惨叫。他不喜欢秦一刀,估计现在要恨秦一刀了。本来剪烛对秦一刀就那样,但某一次在山上看月亮时我对秦一刀吹嘘说我们北派总舵山上有一棵凌霄树,高的穿破云霄,要是能爬到树顶上看月亮,比咱们在戈壁滩上看到的月亮还好看,而且伸手就能摘到星星,我曾经爬了三天三夜,专门给我七师妹摘了颗紫色的星星。听见这话,秦一刀当时不客气的表示等有一天他师傅完成了统一大业,他也要爬上去摘颗星星。
剪烛在怀疑秦一刀智商的同时对他这毫不客气的性格讨厌透顶。
二、秦一刀是来和我打架的
秦一刀上山来的时候背着刀,脸色很臭,他向来脸很臭,喜欢穿黑衣,虽然他一穿黑衣显得他脸色苍白,有损他英俊外形,但他不在乎。仆人们早已经被我打发下山去了,因为秦一刀其实是来和我打架的,要是剪烛那一帮人在,肯定会护着我,可我十分不喜欢打架的时候有人维护我,当然秦一刀除外。
况且今天是和秦一刀打架,我讨厌别人站旁边看。
喝着茶我就想起第一次见秦一刀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们都年轻,弱冠之年,他是藏家南派,我是藏家北派,一起追杀流寇,四月天,雷雨天,我就躲在屋顶,看他手起刀落舞动如风,把二十几个人砍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领头人,那人想趁乱逃跑,秦一刀似是并未察觉,我都要忍不住放暗器了,秦一刀大喝一声“这人是我的!”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跃到那人背后,一刀从那人肩膀砍下去,只砍到肋骨那里。当然那人扑到在地死了。
秦一刀拿袖子摸一把额头上的汗,伸手拔刀,刀却嵌在那人骨头里拔不动,于是他砍柴匠一样一脚踩在那人背后,双手握着刀把用力一拔,可惜用力太猛,刀拔出来他也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里雨地里,鲜血从那人刀口喷涌而出,他慌忙伸手挡在眼前。
毫不避讳,我当时看着他那狼狈模样笑得岔了气。所以他不客气的冲我大吼,“有种你下来和我打!”
我当然有种!就这样认识了他。这个脸很臭,剑眉星目,嘴唇有点白,脸色苍白的秦一刀。
某天听我师父说有一天收拾完土匪流寇,就去收回西北的戈壁滩,就算戈壁滩也要让他开满鲜花。我怀着好奇的心一路往西北,要去看看师父要种鲜花的这块土地长什么样,结果在路上就遇见了秦一刀,骑着一匹瘦马,也往戈壁滩走。一路同行,他不喜欢说话,却喜欢越来越烈的太阳,常把一张苍白的脸扬起来让太阳晒。
戈壁滩真是个荒凉的地方,除了秦一刀我看不到人烟,除了秦一刀轻轻的冷笑我也没有听见别的声音。我们躺在那荒凉的地方看了一晚上月亮,那月亮又亮又圆又近,仿佛有一座高一点的山,爬上山顶就能摘到它,但这里没有山。我们又在这里看了日出和日落,次日的黄昏才骑马离去,秦一刀说“这地方虽然荒凉僻远,但也漂亮,难怪师傅想要!”
我才知道他和我一样,只是来看看师父想归为自己统治的地方长成什么样子。后来,我们为着这个目的,一起在广袤的草原上一起策马驰骋,一起在望不到头的沙漠上骑着骆驼被太阳晒得掉了一层皮,一起在江南水乡碧绿的湖面上泛舟,一起在北国的雪地里用踩出一串串脚印……那些地方都是我师傅和他师傅想要的,我们都承认那是好地方。
一起剿杀剿流寇的日子,秦一刀有时候偷懒在就近的树梢上窝着,看我敌不过了才下来帮一把手,当然有时候是我在别的地方睡觉,他打不过的时候大吼一声我会出去帮他,我不否认为了他可以舍弃自己性命,我想他也一样。
但现在的问题是流寇已经剿灭。我师傅说要收服南派,他师傅要收服北派,我们的师傅们要开始打架了。在正式开架之前他师傅派他来杀我,我师傅派我去杀他。某种程度上我们应该为此骄傲,因为这说明我们俩在藏家这一大帮下,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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