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顺

黄顺

胸满小说2025-05-07 20:21:06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当他从母亲的肚里呱呱坠地的时候,他就注定被人们视为了灾星。妈妈在生产他的过程中,得了一种可怕的疾病,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急急忙忙送到乡卫生医院,医生忙活着又是做心电图、又是量血压、做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当他从母亲的肚里呱呱坠地的时候,他就注定被人们视为了灾星。妈妈在生产他的过程中,得了一种可怕的疾病,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急急忙忙送到乡卫生医院,医生忙活着又是做心电图、又是量血压、做血相化验,年轻的医生拿不准,把老医生连夜从家里叫了来,把脉、检查,折腾了半夜,医生无奈地说:恐怕是心肌炎。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命保住了,可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原本拮据的家庭,因妈妈的住院拉下了万元债务。家庭的拮据、妈妈的现状,吓坏了懦弱的爸爸。爸爸和妈妈打起了离婚。
那时候还在襁褓中的他,不知人间冷暖。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过了几年,老奶奶也永远地去了。
爸爸从厂子里领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给他带来了一个三岁的妹妹。九岁的他,小学上到二年级,退学了。看护妹妹是他最重要的工作。妹妹在玩水的时候,把裤子弄脏了、湿了,这下惹恼了“妈妈”,“妈妈”一顿巴掌拳脚,打得他就地翻滚。撵出门去,不准吃饭。晚上,爸爸从厂里回来了,“妈妈”添油加醋嘀咕,爸爸又是一顿数落。数落已毕,爸爸打牌去了。黄顺看“妈妈”的目光如刀。那一夜,黄顺像一只流浪的小猫,溜出了家门。第二天天亮,他从村头的滑秸垛里钻出来。
以后,他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野地里的红薯、生玉米,都是解饥忍饿的宝贝。他还学会了到村边空闲的房子里过夜,当然那房子里没有窗户,没有床和被子。他就枕着砖头睡。他不害怕鬼,也不害怕坏人取走了他的肾。
村人的议论、他的坚持,到底撼动了“妈妈”。他又被允许回家了,当然主要任务还是看护妹妹,还有烧火、熬粥。
十五岁的时候,他终于独立了。在城里找到了一份洗车的工作。收入虽然微薄,每月四百多元,但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少了。他学会了喝酒、抽烟,有一次还跟一起冲车的兄弟包了一回小姐。当然,也就是唱唱歌,没有其他节目。再后来那兄弟又领他常去干好玩的事情,干完了就进歌厅、下饭馆,胡吃海喝。
黑洞洞的夜里,悄悄走近一个夜行人,抽出冷森森的刮刀抵住后腰,对不住了,兄弟我手头紧,借俩钱花!说着白花花的攮子,就往腰眼里钻。一般人根本抵不住这两下子,很快缴械、缴包。这个活得手快,几个月的功夫,他就分了一万块。
那次干活认栽,碰到个练家子。攮子才抵住后腰眼,那主右手一撸,荡开了刀子,转身回头,猛一个扫堂腿,哎吆一声,把他扫在了街心。周围的弟兄刚要抄家伙,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了黑乎乎的手枪。“不许动!公安局的!”一伙弟兄撒丫子就跑,不知从哪里涌出来四五个警察,摁住一个摔倒两,全部束手就擒。
黄顺,今年十七岁了,他说自己从这高墙电网里出去的时候,恐怕头发都要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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