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香
阿香是不佞的一个堂姐。阿香姓王。阿香一共有五个姊妹,没有兄弟。阿香的父亲,从前曾经担任过什么伪保长。这所谓的“从前”应该指的是解放前吧?因此,解放以后,就一直与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为伍,属于黑五类,
阿香是不佞的一个堂姐。阿香姓王。
阿香一共有五个姊妹,没有兄弟。
阿香的父亲,从前曾经担任过什么伪保长。这所谓的“从前”应该指的是解放前吧?因此,解放以后,就一直与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为伍,属于黑五类,所以,解放以后,就一直只好夹着尾巴做人。最不幸的是,或者说最幸运的是,这个阿香的父亲,后来在一场席卷全国的“三年大饥饿”中,有一回,因为与别人赌吃,居然一口气吃下差不多十多斤的粥,结果因为“吃饱了撑的,”被活活地撑死。在一个大饥饿的年代,居然有人因为饱餐一顿而活活撑死,不能不说是一道“今古奇观,”或者说是“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那一段日子,他实在是由于饥饿而有些支撑不住了,因此玩命地吃了一回,结果居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太不值得了。或者说是太值得了!因为,在那样的一个高压的年代,一个黑五类分子,活着过日子,可有多么艰难。虽然俗话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一个人在有的时候,还真的不如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好在王阿香五姊妹,也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后天培养的结果,王阿香五姊妹,几乎个个性格开朗,她们并没有太多的受到她们的父亲的黑五类的身份的拖累或者说是影响。阿香在她的姊妹中排行老小,用一句浙中方言来形容,就是“搭弟猪。”阿香从小性格开朗,跟她的四个姐姐相比,其性格开朗的程度,几乎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阿香的四个姐姐,分别名叫梅兰竹菊,不过,诸位在叫她们的名字的时候,必须麻烦你在前面分别给她们加上一个阿字,阿梅阿兰阿竹阿菊。照理来说,阿香五姊妹,一群黑五类的子女,更何况,长相又不如何出众,她们五姊妹的婚姻,应该不会如何顺当才对,但是,天底下,万事万物都有意外。阿香的几个姐姐不但早早地就嫁了人,阿香的大姐二姐,甚至嫁的还都是所谓的“工人。”商品粮户口。现在,“工人”一词已几乎毫无魅力或者说是诱惑力可言了,现在,随便哪一位,张三李四阿猫阿狗,要想进厂当一名工人,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是,想当年,在历史的某一个时期,尤其是在“文革”后期,那“工人”一词可真叫一个吃香,就是如今的白领,也没有那个时候的“工人”吃香。成语云:此一时彼一时,在历史的某一个时期,似乎应该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初期吧?“工人”一词也曾经有过一段不是如何吃香的年代,应该是刘少奇提出的“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的那个时期。于是,在我们这个地方,在当时,甚至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口号——“工人工人,不值农民一条田塍。”于是,许多目光短浅之辈,像我们村里的棕榈叔,猴子叔,虎叔,胡子叔,羊叔等等等等,他们原来在一些国营工厂上班,各自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结果,因为一句口号的误导,纷纷丢弃原有的工作,打道回府,回到乡下老家,当起了农民。啄暌院螅俏俗约旱背醪执僦渥鞒龅恼庋囊桓龌奶频木俣ψ佣蓟谇嗔恕K啦活俊U庑┤颂靶”阋顺源罂鳌C飨试疲悍缥锍ひ朔叛哿浚?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话说不佞的这位堂姐阿香,尽管她是一位女性,但这个人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搞笑搞怪之人。阿香的一张嘴巴,口无遮拦。按理说,一个闺女家,一张嘴巴应该金贵一些或者说是含蓄一点才对,应该做到守口如瓶,或者说是沉默是金才对,最不济,乱七八糟的话,轻易总不能说出口吧?但我们的这位阿香,却天性喜欢信口开河。阿香平日最喜欢说的是一些荤话,下流话。她甚至可以一口气说出一百七十八个“屄,”什么“火烧屄”——脸皮红的女人就是“火烧屄。”什么“剪刀屄,”阿香说:“瘸腿的女人就是剪刀屄。”此外,还有什么“趁农屄,”——偷汉子的女人就是“乘农屄。”此外还有诸如“呆头屄,”“尿床屄”等等等等一大堆,不一而足。阿香说的话,倘若不佞全部把它们引进书面,成为文字,那么,不佞的这个作品,就极有可能成为扫黄打非的对象,为了不引火烧身,或者说是为了干净读者的耳目起见,笔者在这里就不想一直将阿香的原话引用下去。明哲保身,应该不算是一件坏事。甚至不妨说是“我的人生哲学。”
阿香的青春期,或者说是阿香的闺女时代,毫无疑问是集体化时期。像我们这个村庄(我们这个村庄名叫异卉村,奇花异卉的异卉)异卉村在当时一共被分成了十个生产队。阿香所属的是第三小队。集体化时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社员同志们几乎有三百多天,都是在田间地头干活,不管是大热天还是在三九严寒,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干不完的话。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男女女在一块干活,有时候难免会说一些荤话,玩笑话。有时候,人们为了开心热闹,甚至会有人故意怂恿阿香:
“阿香,来几个‘屄。’”
他们大概是为了温故而知新。这个时候,阿香就会如中国古代的一篇白话短篇小说《快嘴李翠莲》(这篇小说出自于小说集《清平山堂话本》)中的那个快嘴李翠莲,阿香说话的速度很快,完全可以与一个专业的相声表演艺术家同台PK,阿香每一分钟吐字可以达到三四百。阿香像打快板或者说是说山东快书:
“红脸火烧屄!青脸趁农屄!麻脸……。”
社员同志们,一年四季,不管刮风下雨都在田间地头干活,有时候,干累了,难免会因为种种生活琐事而打口水战,乃至于大动干戈。两个吵架吵得火起的男人,动辄贴身肉搏的机会比比皆是。正当某某某与某某某,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火药味渐浓,局面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当儿,有人会突然提议:
“阿香,说个笑话吧。”
阿香就说:
“喔,好的。”
阿香的笑话,大抵带有一些色情成分,总是能够让人捧腹大笑,活跃气氛。一些人,本来已经吵架吵得恼羞成怒,非打一架不能解决问题的了,结果往往也会被阿香的笑话搅局。想吵也吵不成了。
阿香的两个姐夫,大姐夫跟二姐夫,都是工人。
阿香从小发下誓言:
“我今后非工人、干部,非商品粮户口的男人不嫁!”
乡亲们听了,大抵一笑了之。一个黑五类的子女,长相又不如何出众,充其量只能说是勉强合格,走出去不至于影响市容市貌而已,一个相貌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不知道算不算是恬不知耻?对于阿香的择偶观,有人嗤之以鼻:
“哧!——”
阿香似乎也颇有自知之明,阿香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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