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落七楼
今夜的月似乎不是很好。下弦月弯曲着藏在云层之中,只露出尾尖,仿佛隐匿不了的锋芒。月白色给黑夜镀上了一层金属光泽,树之间仿佛充盈着氤氲的水汽。打更的人已经走远,只余下空绵绵的回音在夜色中回响“天干物燥,
今夜的月似乎不是很好。下弦月弯曲着藏在云层之中,只露出尾尖,仿佛隐匿不了的锋芒。月白色给黑夜镀上了一层金属光泽,树之间仿佛充盈着氤氲的水汽。
打更的人已经走远,只余下空绵绵的回音在夜色中回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在这静谧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白色衣襟的少年腰间挂着柄短剑,随着他疾行的脚步而无声的撞击着腰带。乌木的剑鞘上有细腻的流纹,剑柄处系着一根红丝线,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到了。
少年猛地刹住脚步,呼吸因为长距离的跋涉而有些微微不稳的起伏着,他无声地凝望着做黑沉沉的古塔,瞳孔里倒映着看不到底的深邃。
塔高七层,宽度依次由一层向七层递减,木制的窗棂上油漆早已斑驳,塔顶的檐角上走兽森然攀附着,毕露的牙齿在黑夜里闪着寒光。墙角满是裂缝和青苔,古塔到处弥漫着破败的气息。
少年低低吸了口气,使劲握了握剑柄,推开古塔的门——吱呀!
雕花的木门早已风华,只不过轻轻一推,便已粘了满手的木渣。他不禁蹙眉,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帕来,仔细擦净掌中的木渣,然后走进第一层。
呼——呼——室内空荡荡的,只有穿堂风在身旁游走。室内没有灯,少年也不打算点火——火光会暴漏自己,他的双眼在黑暗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他索性闭上眼,通过迈步时细微的回声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很快,他大致了解了第一层的陈设:东北角有楼梯盘旋而上,其他方位散落的堆放着些家具。可是,还少了些什么东西。
少年睁开眼,悄悄握了握拳,向楼梯走去,刚迈开半步,便有什么擦地而过,少年毫不犹豫,右腿瞬间发力,对准一个地方狠狠踩了下去。这片刻间,他已完成了一套动作,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除了——
“吱!”脚下的东西惨叫一声,然后再无声息。少年踢开它,一直将死的老鼠赫然在目,只是从它表面并看不出它受了什么外伤。老鼠抽搐片刻便死了。这种老房子就会贮养这些恶心的东西。在心里骂了一声,少年脱下右脚的布鞋,扔到地上,又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拿出一支新的换上。
他继续向楼梯走去,走到一半便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楼梯的扶手上,竟露出一个人的身体!
少年不敢怠慢,提起一口真气,手已握住剑柄,悄无声息的向人影靠去,离人影还有三步的时候,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那人并没有一丝反抗或攻击的意图,因为他的上手被反剪在扶手上,口也被堵住了,根据他精美的绸衣和狼狈歪下来的官帽,少年突然知道了他是谁——此地权倾一方的贪官赵和!此时,他正狂喜的看着少年走来,拼命想要吐出口中的布。
少年疾步上前,扯出他口中的布,赵和如获大赦,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冲少年喊道:“我,我有钱,你赶紧把我放了,你想要多少好处我都……”话音未落,他的头就垂下了,面目扭曲,犹自带着锦衣玉食的油光。少年冷酷的给了他一记手刀,赵和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脏东西,我怎么会稀罕你的钱。
少年再次掏出白帕,擦了擦那只砍向赵和的手。然后,毫不犹豫的踏上了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枯朽的木梯摇摇欲坠,上面覆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少年踮起脚尖,向楼上走去。,每一步都如踩在破败的棉絮上般不受力,木梯在少年的踩踏下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在这并不长的楼梯上,少年想起了来时的经过。
两日前,少年的师傅给了他一张写有古塔地址的纸条,字条后面书了八个小字“鬼挡杀鬼,神挡杀神”便送他出门,这是少年第一次独自执行任务。是的,他们师徒二人都是杀手,却不是花钱雇佣的杀手。直到现在,少年也不清楚师傅和自己的工作,以及——师傅这个人。
少年已踏上第二层,双眼在适应了黑暗后,就更清楚的看见室内的陈设。这一层空间比第一层要狭小,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人,他的双眼像狼一样反光,径直向少年走来。
那人不似赵和般被捆缚住,他捏捏拳头,骨节便发出“啪”的一声爆响,背上有狼的刺青,狼的吻尖正对着男人背部的一道刀伤。他冲少年挥了挥肌肉坚实的手臂,说道:“小字,你应该知道老子是谁吧?我也不想打你,既然你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我昨晚被抓到这个鬼地方,四周都有无形的墙一样,根本出不去……”
“你是野狼白刃吧。”少年冷冷的打断了他。野狼白刃是这一带的土匪头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力大无穷,不知心底奸恶的他怎会被抓进来。
“算你小子识相。那还不带我出去!”说着,欲挥拳向少年脸上打来。
少年抽身一躲,快速出手托住了白刃的下肘,往上一翻,白刃便不稳倒地,少年凌空往他喉管上一弹,白刃的目光便瞬间凝滞了,然后,慢慢瘫软了下去,脸上犹自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种人渣,少一个算一个。
在心里轻蔑的说了声,少年掏出手帕擦净双手,在黑暗里聆听。
“嗵……”刚才,在二三层以上的为止,有什么轻轻响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
少年知道为什么被抓的人逃不出去。赵和被绑住先不说,白刃应该能自由活动,就如他所说,自己被无形的墙封闭了,可是大声呼喊的话外面应该有人能听见,那么……这个地方是被设下结界的!可是,自己为什么又能进退自如?况且会术法的人少之又少。师傅把自己安排到这究竟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可是目前看来,要杀的人也太容易了。
少年思忖着,脚步却是不停三楼走去。管他呢,鬼挡杀贵,神挡杀神便是!
三楼如他所料,又碰到当地的一个祸害———青尾龙霍剑舟,此人是有名的水上恶霸,在水路上拦截过往船只,官府也拿他没办法。他水性极好,脚步又轻盈,不死先前两人那般莽撞,而是似乎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可小视,便仗着自己的轻功好,与少年在室内周旋起来。
刚才少年上来之时,看见一簇明黄的火焰,虽然霎间便灭了,但还是暴漏了那人的身份——只有用海盐和脂水点燃用来海上照明的火焰,才会显现明黄色,这样在黑暗中特别明显。
霍剑舟想必是刚才照明,听见少年的声音便灭了火。谁知少年轻功也是颇佳,弹指间就移动到了火焰刚才的位置,同时双手一剪——扑空了!
霍剑舟早已熟悉了三层的情况,此时他在暗处,暗自惊叹这少年身手敏捷竟不逊色于他,一边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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