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正传

驴子正传

人民法院小说2026-01-30 03:46:15
似乎各类的文学传记、各种著述中,为驴子写传的并不多。这倒不是因为我的孤陋寡闻,因为在我所涉猎的所有文字中,确乎没见过专门写一写功劳很大,命运却又很可怜的驴子。但,就驴子的功劳与辛苦而言,很有必要为劳苦
似乎各类的文学传记、各种著述中,为驴子写传的并不多。这倒不是因为我的孤陋寡闻,因为在我所涉猎的所有文字中,确乎没见过专门写一写功劳很大,命运却又很可怜的驴子。
但,就驴子的功劳与辛苦而言,很有必要为劳苦功高,却又倍受奚落与嘲笑、在多半的时候都是大家笑柄与笑料的驴子们说几句公道话。
驴子是寻常的乡间牲畜,是农民的好帮手,耕田种地,驮东西,拉磨磨米面,磨豆腐等,处处都有驴子们不辞辛劳的身影。因此,村里人对待驴子很爱护,一般都会很细心的照顾它们,因为村里人实在觉得驴子太劳苦了,是好劳力,对村里人的帮助太大了。
我也见过一个老农民教训与胖揍过一回驴子,那是我所见到的人与驴子闹最大矛盾与别扭的为数不多的机会。
那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秋天,我乡间的一个伯伯辈的常富叔套驴子车往家里拉青的庄稼秸杆。
庄稼人虽然心疼牲口,平日里对它们很照顾,但若是要它们干起活来,那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因为养牲口就是要让它出力的。
刚刚下过一场秋雨,道路很泥泞,而常富叔把驴子车装得秸杆太多,满满噔噔的,高高的像座小山。青湿的秸杆很沉重,在加上道路泥泞,所以驴子拉起车来很吃力。常富叔摇晃着半截的皮鞭子,“驾,驾”地吆喝着驴子往家赶。
驴子大概实在走累了,想歇口气,正好走到村西口的时候,见到路边泥泞的地里有个青色的苞米。驴子竟没命地冲过去,差一点把常富叔碰个跟头。
“喝!你这驴日的东西,不好好拉车,见了吃的倒来了精神!”
驴子三口两口地就吃完了苞米,但有低着头,摆动着一双大耳朵,左看右看地找吃的。常富叔骂了句:
“驴日的,快走,驾!驾!”
但任凭常富叔怎样的打骂,那驴子竟上了驴脾气,在原地蹦来跳去,就是不动地方。其实驴子也实在没了力气,更何况那车轱辘已经陷得很深,驴子根本就拉不动了。
但常富叔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认为就是驴子偷懒,不好好拉套,早晨套车之前还特意喂了驴子足足有半升瘪青豆呢,这会儿就没了力气?
常富叔越想越气,轮起鞭子连骂带打,朝着驴子发开了脾气。
这驴子蹦达挣扎了一会儿,竟扑通一声,跪在泥地上不起来了。常富叔气得暴跳如雷了。
“今天我不打死你个驴日的,我随你的姓!”
轮起鞭子,还是朝驴子身上抽打。那驴子嗷嗷地号叫着,仿佛在哀求了。
这个时候,老支书走了过来,在村里,老支书的话最管用了。
“常富,你干啥?你个驴日的!你拉回车试一试!你咋儿不把你家的苞米秸子一车都来回来呢?!”
老支书过去心疼地拍拍驴子脑袋,那驴子也仿佛见了救星似的竟然掉了一滴眼泪。
“常富你个驴日的,瞧把驴子打的!”
老支书一挥手,几个围观的人赶过来,一起动手,连拉带拽,把车子从泥泞中推出来。
常富叔被老支书教训了一顿,但也没敢申辩什么,因为老支书的面子是谁也驳不得的。
这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庄户人与驴子较劲的一次,所以记忆很清晰,每次回忆起来都觉得很好笑。
另外就是听过一个小故事,也是一个庄户老头跟驴子发脾气的事,也颇有意思。
故事的大意是,一个老农民赶了驴车拉了一车白菜进城卖,卖了二十块钱。老头高兴了,看看天色还早,心想,得找个馆子喝两盅。
找了个小饭馆,左看右看,不知道把驴子车停在何处。他看见门口有一棵小树,于是就把驴子拴在了小树上,给驴子答对好草料,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才放心地进了小饭馆。
老头心里高兴,心说,今天豁出去了,来点好吃的。
“老板,来一份青椒炒干豆腐,一碟子花生米,一个小‘扁二’(小二锅头)!”
老头要了酒菜,有滋有味地慢慢地喝着,哼着秧歌的小调儿。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地喊:
“谁的驴?谁的驴?”
老头醉眼惺忪地跑出去,一看,可傻眼了。只见一个戴大盖帽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正指着那驴子问旁边的人呢。更要命的是,那驴子把那小树的书皮啃了个精光。老头连忙赔不是。
那戴大壳帽的见了老头,说:“罚款50元”。
老头一听,就来了气,上去就给那驴子来了一巴掌。
“他奶奶的,你个狗日的。你以为你是工商城管的?可以白吃白喝?”
“啪,啪。”
“赶紧交罚款!50块。”大壳帽递过一张印着红章的罚款单。
老头越想越气,不但今天卖白菜的钱要全赔进去,还要搭上几十,都怨着该死的驴。
老头打的不解气,把鞋子脱下来,朝着驴子的身上,脑袋上一阵狂风暴雨般地胡抽乱打。打得那驴子“啊——啊——”地连蹦带跳地哀号。
老头气不打一处来,满脸通红,继续打、骂着驴子。
“呀哈!你个驴日的。吃饱了喝足了你还跳舞!”
啪!啪!
“还唱卡拉OK?!”
啪!啪!
老头挥着鞋底子左右开弓地打着,惹得围拢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大家都没注意,那戴大壳帽的,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了。
这故事够诙谐的,乐得我好几天都很兴奋。
驴子挨打受骂的时候,我只见过一次,另一次就是听这个故事。
小时候,村子里的许多生产队都有自己的磨房,磨豆浆,做豆腐,豆片儿(干豆腐)。小伙伴二宝的父亲焦大眼儿是做豆腐的师傅,所以,我常跟二宝到磨房去玩耍,所以至今很依稀记得磨房的模样。
磨房是在生产队队部的院子里,一两间不很大的房子。房子里很昏暗,点着一盏马灯。有电的时候,也点电灯泡,一百瓦的。但电压不稳,总是忽明忽暗的,似乎比马灯也亮不到哪里去。
我和二宝悄悄地走进去,看二宝的父亲低头忙碌着。
屋子里雾气腾腾的,一股子潮湿的味道。二宝的父亲腰间系了油布的围裙,胳膊上戴着套袖,双手不停地忙乎着。
有一口大灶,灶膛里的火正劈啪地烧得正旺,锅里冒着腾腾地热气,屋子里弥漫着豆腥味儿。
一头驴子被蒙了眼睛,在石磨边转着圈子。走一会之后,那驴子也想停下来喘口气儿似的,慢慢地降低了速度。正忙碌着的二宝的父亲似乎很机警,马上就发现了驴子要偷懒。于是,头也不抬地吆喝到:
“笃,驾!”
那驴子就围着磨盘,拉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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