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诺奖应着重反思的是体制

无缘诺奖应着重反思的是体制

黄米头儿杂文2025-05-20 13:48:49
诺奖成了中国人心中的一个难以释怀的情结。年年诺奖,年年失望,似乎应了一句俗话:越想得到的越难以得到。聊以自慰的是,从诺奖颁发至今,总算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华裔获奖,著名的如杨振宁、李政道等,今年获物理学奖
诺奖成了中国人心中的一个难以释怀的情结。年年诺奖,年年失望,似乎应了一句俗话:越想得到的越难以得到。聊以自慰的是,从诺奖颁发至今,总算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华裔获奖,著名的如杨振宁、李政道等,今年获物理学奖的高锟也是华裔——说明中国人不缺乏获诺奖的聪明素质。
诺贝尔文学奖难以得到,国人可以用意识形态不同、怀有民族偏见之类的理由说事,但诺贝尔自然科学奖至今仍未见一个中国国籍的科学家获奖,就不能不让人三思了。每次无缘诺奖,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学界论文抄袭、造假之风盛行之类的学术腐败行为,认为拜金主义思想和官本位文化导致了学人对学术、对真理缺乏发自内心的追求,少有或没有对学术对科学的献身精神是造成诺奖人才匮乏的原因,等等。这些看法无疑是正确的,也是诺奖之花难落咱家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更多的论者好像获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们缺少让诺奖人才脱颖而出的体制。我们着重应该反思的是体制上有没有营造或营造了多少让那些杰出人才献身学术的环境和土壤。
有资料统计,近三十年来通过公费、自费出国留学的海外留学生,学成后自动归国报效国家的仅有十之二三,大部分人才都留在了国外。我们不能简单地把问题归结为他们的缺少爱国主义精神。实际上,不少海归精英最初都是想归国大展宏图的。但是,归国之后一连串的科研掣肘和人事上的屡屡碰壁让他们伤透了心。例如一个简单的实验室项目或一个科研课题的审批手续,就要辗转数十个部门盖上数十个公章才能批下来,在时间上就需要数月乃至数年之久,有的还会因某一个部门的卡壳而遥遥无期。这样的行政效率低下的例子我们身边比比皆是。若是碰上“索拿卡要”雁过拔毛的主儿,在某些部门签署意见时,没有“烧香拜佛”“交钱纳贡”,各种手续根本就办不下来!这样,不愿低下高贵头颅的科研人员只能望洋兴叹。于是通过单位领导去办,在单位领导那儿又是一关:碰上真正想干事的领导,不会出难题;若单位领导也是一个明里暗里需要进贡的角色,你不给他好处他就拖着不办或干脆不办,你又能奈他何?于是,我们不难发现,重要科研课题项目的第一署名人一般是单位的主职领导。即使他没有参加过一次研究、写过一个字也必须署他的名,还要排在第一个,而真正的研究者则只能叨陪末座。若获个什么奖,领奖的人、分奖金最多的人绝不是科研能力最强、干事最多的人。诸如此类的事情成了常态和惯例,还不是科研机制、奖励机制等体制方面出了问题?这样的事情又怎能不让学者们的学术情怀和科研热情冷却下来?这让那些只知与学术、与科学打交道的纯洁的学者和科学家们斯文扫地、手足无措。没有一点学术尊严的结果让他们或是碌碌无为,或是挂冠而去,或是滞留海外。留下来的除极少数学术良知的坚守者,无一不是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染缸同流合污,滋生出各种学术腐败。
不要一味地认为诺奖不肯花落中国是创造主体的素质问题。中国从来就不缺高素质的精英人才,华裔科学家的多次获奖就是证明。如果有了保证让诺奖人才脱颖而出的环境和体制,中国人获诺奖是迟早的事。反之,则中国人获诺奖将永远是“伤心总是难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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