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纯爱后的痴恋
我爱你,尽我所能。我只爱你,你果然不能接受我,那我所有的愿望,也只是安静的待在你的身边,岁月悠然憔悴了容颜,我却因能够陪你慢慢变老而幸福无比。这样的爱,来不及缠绵悱恻,没机会相敬如宾,但,有谁不为之动
我爱你,尽我所能。我只爱你,你果然不能接受我,那我所有的愿望,也只是安静的待在你的身边,岁月悠然憔悴了容颜,我却因能够陪你慢慢变老而幸福无比。这样的爱,来不及缠绵悱恻,没机会相敬如宾,但,有谁不为之动容呢?
叶芝为他一生心爱而不可得的茅德?冈写下如此质朴的句子却感动了全世界: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山楂树之恋》中老三也有这样一段独白:
“你要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淹没,还是那时你正孤独地走过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微亮清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薄暮黄昏,他一定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着的人群,他一一地走过他们,怀着一颗用力跳动的心脏走向你。他一定会捧着满腔的热和目光里沉甸甸的爱,走向你、抓紧你。
他会迫不及待地走到你的身边,如果他年轻,那他一定会像顽劣的孩童霸占着自己的玩具不肯与人分享般拥抱你;如果他已经不再年轻,那他一定会像一个披荆斩棘归来的猎人,在你身旁燃起篝火,然后拥抱着你疲惫而放心地睡去。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这样一个人。”
叶芝爱茅德·冈,超越了青春欢畅容颜的凡俗之爱,更爱着她朝圣者的灵魂与随岁月丛生的皱纹;老三爱静秋,无论清晨还是在暮色中,无论她是失意还是在得意之时。诗与小说在不同的时空与国度,谱写的却是同一曲恋歌:“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水木年华《一生有你》)。他们的爱本质最是炽热浓烈,却又随人生四季满溢着悠远含蓄,可遇而不可求。
爱的纯粹必伴之以执着,在不可得的寂寞中为这份爱执着的用心,就近乎于柏拉图之恋,它高高在上,也曾在无数人的心底升腾,绝大多数却随时间的流逝泛成梦幻的肥皂泡,终归消匿于现实的灼慴。唯有那星星点点的,若能倔强的闪耀着七彩的光芒,也就成就了人间的痴绝之恋。
这里所谓的痴绝之恋至少包含三方面的内容:其一,纯粹性,是心灵契合之爱。其二,执着,随物转星移,与光阴同在。其二,无目的性,哪怕是无望,爱也无畏,对对方的爱几近使命性的存在。
《山楂树之恋》中的老三善良英俊博学并且是高干子弟,他对静秋一见钟情,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她,陪她慢慢长大,他等她毕业、等她工作、等她转正。他理所当然的说着一辈子,却在旁观者的隐忧与不信任中把轻浮的表白变成矢志不渝的承诺。因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老三不想对静秋造成身体上的伤害,所以在病床上他只是静静的抱了她一宿。疾病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生命的消逝却抵御了尘世的纷纷扰扰,让誓言成为永恒,难怪作家苏童说老三是中国情圣。
老三的爱,内里浓烈表现得却蕴藉悠扬,因其时间短暂,反而成为痴绝之恋的标准范式。这种爱,世间少有,无怪乎观者会为之感动,在作者勾勒的平实而无大喜悲的情节中也能涕泗涟涟,泣下沾衣。
让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影片所呈现的简单而凄美的爱情故事:
20世纪70年代,即将高中毕业的静秋跟随学校教育革命实践小组来到一个名叫西坪村的地方,采集革命传统故事,编写教育新教材。在暂住的张村长家,她邂逅了驻在附近的地质勘探队队员“老三”孙建新,两人一见钟情,并慢慢的走到了一起。
静秋回城后,老三寻找一切机会去看他,细心的照顾她。这种甜蜜的地下恋情维持了一年,直到被静秋母亲发现。母亲为了静秋的前途着想,希望两人在静秋工作稳定前不要见面,这样,老三和静秋许下了一年之约。原本只是短暂的一年之别,不想老三却被检查患有白血病。
静秋在老三弥留之际才见到他,这一面也是他们的永别。她呼喊着老三泪如雨下,而老三那个“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的承诺也感动了每一位观众和读者。
从影片中看,静秋与老三的爱情实未有过太多的波折,外界环境、周围人物对二人相恋造成的阻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记。即使静秋母亲给他们订下的一年之约,也只是兼有考验之意的从长远计的可行之策,对于痴情的老三与单纯的静秋,这些因素对他们的恋情都未构成威胁。让观众心酸流泪的恰恰是因为这份难能可贵的爱情却随着老三的去世只能尘封成回忆。然不能长相守的爱情有千千万,唯独这一份让人们唏嘘不已,原因,恐怕在于影片中所展现的男女主人公对这份爱情的用心。
老三与静秋的爱恋是痴绝之恋的典范,这更多的表现在老三身上。他爱静秋,爱的是她隐藏在忧郁的眼神,清秀的面庞之下纯洁而自卑的灵魂,这与特定时代背景下,老三的成长环境,尤其是母亲的惨死有关。一旦他们相爱,这种爱在老三一方来说,就变成使命性的存在,他细心的呵护着这个还在成长中的少女,包容静秋由于懵懂而表现出的无知与任性,他无条件的等待她,他自己也明白静秋可能根本就不懂得他的爱,他很可能得不到静秋的爱,但却义无反顾,似乎只要让对方相信有这样一个人如此的爱着自己,他就感到满足,表现出一种无望与无畏的执着与勇敢。在他被迫终止的年轻的生命中,静秋甚至成为他对生的唯一眷念。他曾深情的表白:“你活着,我就活着,如果你死了,我就真的不在了。”这种无目的性的无望无畏纯粹执着之恋是世间少有的,正因如此才让我们分外流连,也特别不忍其悲剧性结局。
老三与静秋,从年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乃至性格方面都有太多不相谐的地方,而由于这些原因所导致的爱情悲剧在以往的文学作品或现实生活中已成为普遍的存在。在这一背景下,观众难免会对他们的未来抱有不信任的态度,老三的死,虽然也是悲剧性的,但却挑战了观众的接受心理,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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